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就是她现在真的没有都没有,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以前她还至少有个家,有个孩子,可以给予她精神上的宽慰。直到有一天,现实打破了这一切的梦境,将她残酷的从梦境中拉了出来。
是鲜血让她幡然醒悟。
然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上官汉源看似是一个坚固的依靠,但是有一天他们之间的合作会终止,到时候她又是孤单的一个人。
这是她每天都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太痛苦。
所以她现在只剩下仇恨了。
现在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从上官汉源这里悄悄的把证据拿走。
但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上官汉源将证据放在了哪里,并且,上官汉源的势力很大,一旦发现她这样做的话,不知道会给她什么样的教训。
看似很坚固,很可靠的关系,其实只要随便一个敲击,就能轻易的碎掉。
陈辞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安的感觉。
站在原地低头沉思了半天,陈辞才抬起脚步走到上官汉源的床头,俯下身,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感觉他此刻的体温是正常的,陈辞便没有再多逗留,转身离开了上官汉源的房间。
在门轻轻关上之后,原本双目紧闭的上官汉源睁开双眼,看着门口陈辞离开的方向,眼内一片深邃。
阿驹给上官汉源的药很有效,第二天上官汉源脸上的红点基本上都已经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点点斑驳的痕迹。
陈辞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即便是休息日,还是跟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了。
下楼的时候她看到林助理一大早就过来了,拿着一叠文件在大厅跟上官汉源说着与陈氏的那个项目的事情。
似乎很棘手,林助理的神情很严肃,上官汉源的眉头也是一只皱着。
看起来很为难。
林助理道:“他们说这个项目要马上停止掉,直到我们能够弄到准可证为止。”
上官汉源嗤笑一声:“什么准可证,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不过是他们用来为难我们的一个借口罢了。”
林助理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现在这个项目已经被喊停了,根本不能再继续下去。这个项目还有两个月就能完工。这个时候被喊停了,赶不上预计完工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很伤。”
上官汉源冷淡的问道:“张贤那边,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林助理的眼内一片幽深:“似乎是默许的。”
上官汉源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是吗,那可真是棘手了。”
上官汉源道:“让公关部的人继续跟他们交涉一下,拖延一下时间。这件事,我会想办法。”
“好的。”林助理收起了文件,看到陈辞下来,对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陈辞走到上官汉源身旁:“关于与陈氏合作的案子?怎么说?”
“需要什么准可证。”上官汉源仿佛当笑话一般说了出来。“这是公关部的人跟他们交涉之后的结果。”
陈辞低头看着上官汉源的脖子:“红点都消退了,看来阿驹的药还挺管用的。”
“毕竟他一直担任我的医生,对我的身体状况很了解。”上官汉源道。
“阿驹他人呢?”陈辞问。“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他?”
“出去了。”
“噢。”陈辞应了一声,想起了昨晚跟阿驹之间的谈话,神色有些不愉快。
陈辞现在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报仇的事情,没有其他。即便是周末这么悠闲的时候,陈辞也只是窝在别墅里看看书什么的。
上官汉源也不是一个闹腾的人,周末的时候一般都跟陈辞待在别墅,除非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
陈辞说过会帮助上官汉源用拐杖站起来,所以午后她就跟上官汉源来到健身室,拿了当初她练习走路的那副拐杖给上官汉源。
一来到健身室,陈辞就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她那段艰苦的日子。越是回想,心里的不甘就越加沉重。
上官汉源看着陈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阿驹昨天晚上,跟你说了什么吗?”
“嗯?”陈辞回过神来,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跟你说了什么。”上官汉源问她。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陈辞有意隐瞒昨晚的事情,打起精神来到上官汉源身旁:“来,你自己先试试从轮椅上站起来。”
上官汉源侧头看了她一眼,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够看穿她心底的想法。
陈辞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见她这个样子,上官汉源也不多问了,依靠着拐杖从轮椅上轻易的站了起来。
陈辞当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站起来了……”
“你以为我这个伤跟你上次的伤一样么?”上官汉源挑了挑眉。“不过是弄伤了筋骨而已,恢复起来很快的。”
陈辞轻声笑了一下:“也是。”
站起来的上官汉源,果然比坐在轮椅上的上官汉源威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