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阁老直到此时,才明白刚刚太子话里的意思,急忙争辩:“陛下,老臣……”
然而不等他说完,早有御前侍卫上来,将柳阁老反剪绑缚着,拉将出去。
逸亲王是想要出声帮衬的,却被梁礼死死的挡住。
等散朝之后,乾武帝在群臣恭送下离开大殿。逸亲王跳脚说:“刚才你干嘛不让本王说话,堂堂首辅,哪儿能说下狱就下狱?”
梁礼看着不远处,不紧不慢迈着稳步的太子,心下凛然。再看自己跟前的逸亲王,那股失望之情,再次油然生起。
将整个梁家,压在这个人身上,真的能行吗?
可是梁太后积威已久,梁家与梁太后、逸亲王的牵扯,对乾武帝之前种种的打压,却是难于撤身!
梁礼只得给逸亲王解释说:
“王爷也知道那是内阁首辅,皇上既然动了,足以说明,柳阁老这是让皇上抓着实罪。殿下此时上去,难不成让皇上当众数落出柳阁老的罪状?皇上动动嘴,若是联系到王爷身上,王爷意欲何为?”
逸亲王有些嘴硬的说:“孤还怕查?就是查了,他敢能将孤如何?”
看着那一脸我无德,但我很光荣的逸亲王,梁礼微微叹息,只得细细给他解释说:
“王爷现今虽然握着京畿兵权,可王爷想过没有,王爷与那底下的将军们,可有多少感情?若王爷镇臂一呼,有几个能抛了身家性命,响应王爷的?”
逸亲王不以为意地说:“将令如山,他们不需要响应认可,只要听命行事即可。”
梁礼只觉得一股子火,压也压不住的从胸腔里往头上顶,指着皇宫说:
“若是抵御外族侵略,他们听命行事,王爷命他们指向皇宫,他们是傻还是怎么的,会乖乖听命?难道他们不知,若成了还行,若是不成,他们便就是乱臣贼子?”
自逸亲王拿了兵符在手,简直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梁礼告诉他多少回,让他对京畿上那帮子将军们,来个恩威并施,可逸亲王却没听进几句。
见此时逸亲王倒是听进去些,梁礼少不得就多说几句:
“殿下安心,京畿统领们平日里就归南衙管,既然太子一系盯住南衙不放,老臣想个法子,让他们连些个不关紧要的事,然后殿下再出面帮他们平了。再好言劝慰,想来这人心,也不是难收的。”
逸亲王点了点头,说:“那就有劳梁大人费心了。”
梁礼少不得再次提点他,说:
“皇上现在重用太子,往日上老臣看着,陛下还有意防着些,但现在却是一心一意的为太子竖立威信。天下士子,虽然无什么实权,但却最是能把握言论的,殿下无事,可多与他们结交结交。”
逸亲王不由得有些嫌弃的说:“一帮子的腐儒,除了那张嘴,能有什么大做为?”
梁礼劝说:“殿下小看他们了。难道殿下没见,历朝历代,但凡出师,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却都要弄个说得出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