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就在笑,此时更是被魏芳凝可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话,给逗得笑得更欢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凝妹这口才,若是在朝堂上,定能将那些个言官诤个哑口无言来。”
魏芳凝见太子只是笑,嘴里一句正经话没有,生气地一转头,不肯理他。
太子少不得上前赔小心不是,轻言哄了半晌,才将魏芳凝给哄过来。等回想起来,却又不觉得有些怔愣。她这是重生日子久了,太子又娇宠着,竟将她早年的娇气给宠回来。
要不然,前生她活了将近三十岁,也不是那小娇娘,怎么就能跟太子耍起小性来了?
太子却喜她娇憨可爱,看之不够。又想到从前见着,魏芳凝本是一脸厉色,他却也动心。不由得想,其实不是他喜欢什么样的,而是魏芳凝什么样,他都觉得喜欢。
饭菜上来,太子与魏芳凝相对而坐,同桌而食。太子一惯是照顾魏芳凝,虽然说东宫里想吃什么有什么,并不缺,但魏芳凝爱吃的,太子也总是让她先吃。
太子与魏芳凝讲了些,他下午都做了什么,或是碰见什么好玩的事情。
魏芳凝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说她有些担心元盛,也不知道在太学那边,习不习惯,会不会被同学排挤,与魏昭是否处得来。
就像是天下间平常的夫妇一般,太子心中感叹。这正是他所追求的,从小看着沈家人,所想往的正常夫妻。
而不似宫里,乾武帝与皇后那般,同床异梦。乾武帝还自己做梦,以为有手段哄得皇后与他一心。
太子与魏芳凝皆看出,皇后根本就看不上乾武帝,只不过不点破罢了。
就让乾武帝自己高兴去吧,这样自欺欺人也挺好的,最起码傻得可爱,要不然得多伤自尊。
吃过晚饭,一月就回来,太子也没有回避魏芳凝,让他一直接说。
一月看了眼魏芳凝,小心翼翼地回说:“神医看了,说是有一种香,能教人滑胎绝子,若是配上常见的兰花,药效会更强。”
兰花并非什么绝世难寻的花,于皇家来说,再普通不过。别说东宫,就是内宫的一般嫔妃处,哪没摆几盆兰花的?
太子吩咐说:“将那镯子洗净了,给绿竹带上吧。”
一月又递上一个小竹匣子,说:“这是神医让奴婢带回来,说是殿下前儿跟他订的东西。”
太子接了,也不打开,只是笑说:“他倒是勤快得很,我还以为要等上几天呢。”
魏芳凝有些好奇,伸着脖子看,问:“什么好东西,这样神秘,连我都不能瞧一瞧么?”
太子笑说:“不是好东西,是药人的,你看它做什么?你现在金贵着呢,只将自己养好了,比什么都强。”
魏芳凝却又不高兴起来,瞪着眼睛嘟囔说:“看样子平时的我,就不金贵得很。”
有人宠着,人就越发矫情起来。魏芳凝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做出不理太子,要与他冷战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