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施璋的眼里,这些都不及内阁首辅来得得要。柳阁老并不老,他才五十八岁,身体又硬朗,七十致仕的话,可还有十二年呢。
再说阁老门生故吏,遍布朝堂。那好处,可是数都数不清。
而与这比起来,名声又算得了什么?若是有朝一日,施璋登上大位的话,立了柳如珍做皇后,又有谁敢明面上说皇后的闲话?
更何况,规矩立了就是让人破的。不立嫡妻为后的皇帝,也不是没有。大臣们也就反对反对,然后呢?只要大权在握,哪个敢真跟皇上因为后位较真?
开玩笑,又不是自家的血亲姐妹。
只一眼,魏芳凝和太子就看出,施璋对这位柳如珍十分的入眼。
一众的姑娘,施璋一直在柳如珍的身边,小意殷勤地陪笑。
魏芳凝转头去瞅太子,却发现太子目光微凝,面色深觉,魏芳凝问:“怎么了?”
一个孙女儿,在魏芳凝看来,柳阁老应该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投到逸亲王门下,除非太子出事。要不然怎么看,太子都是最名正言顺的储君。
太子声音颇冷地说:“赵真芝也在船上。”
赵真芝的父亲赵挺是先帝朝的进士,虽然不像许行书这种拔得头筹,但赵挺的强处却是实干。从一个七品县令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熬到了如今的新州刺史。
安沈两家驻防的北面边境粮草筹措,正是新州刺史的职责所在。
赵挺既是穷苦出来,家境一般,本人长得也一般。他妻子是穷时所娶,居家过日子是把好手,但容貌上定然不算得上好。
因此上,赵真芝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在一众贵女中,都算不得出众。
新州刺史的位置之重,别说乾武帝,就是安沈两家也自然清楚。因此上,乾武帝当年点刺史的时候,才会点了与世家旧勋无一点牵连的赵挺。
赵真芝才十四岁,身量还未十分长开。与已经拔成少女的柳如珍一比,高下立见。
也不亏了施璋更中意于柳如珍了。
太子与魏芳凝两个在临水轩停住,宫里的嬷嬷们上前收拾,红芍几个侍候着魏芳凝与太子坐下。
元盛则坐到了扶拦边上,拿着本书便就看了起来。
承平伯在京上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自魏芳凝嫁给太子,也算得上是水涨船高。
但逸亲王就是这么的恣意,今天的宴会,竟是没给承平伯府下帖子。
魏芳凝冷笑,并未放在心上。承平伯可不单是太子妃的娘家,可也是他逸亲王魏侧妃的娘家。不下帖子,看京上的人更笑话谁。
看了眼楼船上施璋的动向,魏芳凝笑说:“施璋也是傻,今天的赏荷宴不过是个幌子,亲事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再看中谁,也由他说了不算。”
太子摇了摇头,说:“错,施璋那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别的本事没有,邪门歪道却是不少。他定然也能猜着逸亲王的意思。你说……”
魏芳凝知太子是故意将声音拉长卖关子,白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说他自己会想些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