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目送着太子离开,也忙揩了把汗。给身边的道士使眼色,说:“去跟着,看太子往哪儿去了。”
小道士一闪身,便就不见了踪影,看样子是练家子。
半晌,那小道士回来,说:“小人一路跟着太子,眼看着太子进了京城,才回来。”
方丈一听,这才松下气来,脱了道袍,说:“带人,咱们快走。”
显然这些,全不是元初观里的道士。
刚追太子的那个,几个起落进到道观深处,没一会儿,带出一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来,长得眉清目秀,一身道僮打扮。
只是身体被绑缚着,嘴上也被勒着布条。
领头冒充方丈之人,带着人往观外走时,得意地笑说:“人都说太子聪明绝顶,要依着我看,也不过尔尔。”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嘲讽意味地说:“依着孤看,不过尔尔的是你吧?”
没等这几个人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如风一般,抓着刚那小孩子的人手上只觉一空,那孩子便就从他手上离开。
领头人往声音源处望,就见太子站在了观墙上,背着手,一身束腰箭袖行装,与刚刚完全不同。
不用太子解释,他们已经看出来,定然是有人穿着太子的衣服,虚晃他们,让他们上当。
太子却仍是好心给他解释说:
“孤虽然还未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不过孤记人,还真的是很有一套。你们几个,若是换了别人冒充方丈,孤或许就上当了。偏偏是你,不单孤看着眼熟,而且你面带煞气,如何也不似个修心养性的道家人。”
那人大怒,突然想到一种立功的机会。既然太子便装,那他完全可以借机会下杀手。
领头人一摆手,说:“有人袭击道观,杀无赦!”
就在同时,太子也在摆手,笑吟吟地说:“有人袭击道观,并意图伤害孤,杀!”
这几个人也是偷摸过来,但太子就在刚刚,却是将郊外沈家养的兵带了过来。还未等他们动,就见墙头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兵士,人手一张弓箭。
这几个人立时怂了,再嚣张不起来。
太子仍站在哪儿,笑着说:“还真要谢谢你们,刚刚将这道观的道士全都绑了起来呢。”
说完,太子下令:“一个不留。”
箭如雨下,没一会儿,那几个人全如刺猬一般。
太子从墙上下来,早有人上前,将那几个人搜了个遍,将腰牌递到太子跟前,说:“殿下,是逸亲王府的腰牌。”
看也没看那腰牌,太子轻笑,说:“既然能摸到这儿来,说明已经暴露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将他们扛京里,扔逸亲王府大门口吧。既然是逸王叔的人,就由着逸王叔处理吧。”
说完,太子走到那个小道士身边,此时他已经被解了绑缚。太子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可记得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那小道士清脆着声音回说:“回贵人话,小道自记事起,就在这元初观跟着方丈了。小道法号元盛,今年十一岁了。”
太子爱怜地摸了摸元盛的头,说:“孤带你去见真正的贵人可好?”
元盛语气清朗地说:“这应该由不得小道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