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转过身,已经走到门口,停了步子说:“他既然寻上门来,我怕是万宝说了什么吧。”
而沈五没有说出口的,不是担心万宝出卖他,而是担心万宝公主受到了逸亲王的要挟。而且沈五最近也听闻,逸亲王正在给万宝寻婆家,还是外将。
这种事难以守住秘密,虽然事情还未最后成行,但该知道的却都已经知道了。
这些日子,他虽然未再与万宝公主见面,而且万宝公主也未让人给他带一言半句,可沈五知道,他决断的时候到了。
本来他与万宝公主就没有什么誓言,所以他可以默默地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看着万宝公主嫁人。然后或幸福,或不幸,都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逸亲王没寻上门来,沈五也一直在挣扎着。
他不甘心,却又师出无名。现在逸亲王登门问罪,倒是给了沈五一个机会。
沈四自然不放心沈五一个人过去,也就跟着沈五一起,过到南厅上来。
哥俩个与逸亲王倒也不算陌生,一起给逸亲王行礼。
逸亲王打量着沈五,再想到自己的儿子,不由得想起来曹操的话来,生子当如孙仲谋,若刘景升儿豚犬耳。看着沈五,逸亲王脑中闪过少年英雄四个字来。
他的儿子们就不是豚犬,也相去不远了。
逸亲王看沈五,越看越喜欢。但面上却沉着,冷笑了声,说:“贤侄可害苦孤了。”
沈建宾目光如炬地盯着沈五,厉声喝问:“孽子,万宝公主乃皇家金枝玉叶,行事如此无度,让人误会?你可知罪?”
逸亲王听了沈建宾的话却笑了,只是声音却不怎么好听,讽刺意味十足地说:
“沈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孤就实话与沈大人说吧,孤既然能来,自然是知道实情。孤来你们沈家之前,已经问过万宝,她可与孤说了许多呢。沈五贤侄,你若是男人,就要说实话。”
沈五垂首立在地中,好一会儿,突然跪到地上给沈建宾跪头,一声不语。
沈建宾这个时候,哪还有看不出来的?
沈四见了,连忙陪着沈五跪到地上,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厅上唯一开心的,大概就是逸亲王了,嘴角再也忍不住地翘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地说:
“沈大人,这话不用再往下问了吧?”
沈建宾脸如黑锅底,却也无话可说。虽然沈五未出一言,但沈五的行动已经告诉沈建宾一切。
逸亲王起身报拳说:“既然如此,沈大人的家务事孤不偏多言,孤在王府上等着沈大人,给孤和万宝一个交待。”
送走了逸亲王,沈建宾拍桌子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四,你是哥哥,看样子你一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拦着他?或是告诉我一声?你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你这哥哥怎么当的?”
沈四被骂得一声不敢吭,耷拉着脑袋,好像犯错的是他似的。
沈五直挺着身体,说:“父亲不要骂四哥,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儿子喜欢万宝,想要娶万宝为妻,求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