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顿了下,心下暗暗叫苦,觉得太子妃并是个好骗的,幸好他还算是有些急智,连忙又说:
“回太子妃娘娘话,本来奴婢们是可以的,但太子似是有些神智不清,不让人碰,皇上又担心伤着太子殿下,所以才会派了小人来问娘娘。”
说着话,偷觑了眼魏芳凝,见她好像十分着急的样子,那太监又说:“医女说她比不得太医,对于脉相只懂得一些皮毛。不看伤倒也可以,就是要画出太子身上伤的样子,多大,长在什么位置上,她如就能知道如何下药了。”
魏芳凝听了之后,面上露出急切之色来,说:“红芍快去研磨,本宫这就画去。可真是急死了,太子现在怎么样了?可有生命危险?”
太监连忙安慰说:“娘娘放心,有皇上在呢,不会让太子出事的。再说小人听医女说,旧嫉好治,只要下对药就行,太子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
一时间,东宫里的丫头全都忙了起来,研磨的研磨,取纸的取纸,拿笔的拿笔,魏芳凝快速地画出一张图来,并标明了疤痕所在的位置,竟然连多深都写上了。
太监拿到手之后,心上面上全是大喜之色,说:“太子殿下这下可算是得救了,小人这就回宫里去了。”
魏芳凝起身亲自相送,并说:“还望内贵人速度一些。”
平准阁里,众人都在等着两位梁大人和沈建宾、安云响回来,可以用得上鸦雀无声来形容了。似乎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谁都没有心情说话。
梁太后瞅向太子的眼神里,是信心十足的志得意满,面上挂着嘲讽地笑。在笑太子的不自量力,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
而太子则是面色平静里,嘴角也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似的。
一片寂静之中,梁礼、梁祖再加上沈建宾、安云响总算是回来了。光看面色,二位两大人挂着满意的笑,梁太后心下顿时更加有底了。
而沈建宾和安云响两个,则是一脸的讳莫如深。
但梁太后已经看不见,笑得别有深意地问:“不知道那逸魏侧妃可曾画出太子的疤痕来?”
梁祖双手举着一张纸,说:“幸不辱命,逸魏姨娘画出来了。”
梁太后示意太监过去接,然后阴阳怪气地说:“拿给施麟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太监从梁祖手里接了过来,然后小步又双手送到太子面前。太子接到手里看了,微微地一笑,然后递给乾武帝说:“父皇看看,可与儿臣身上的一样?”
太子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对纸上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转而问:“两位舅舅,孤想问,这纸上的东西,真的是逸魏姨娘画的?两位舅舅是亲眼看见的?还有沈大人、安大人,也都在边上看着的?”
梁礼说:“这还能有错了?自我们四人亲眼看着她画出来的。”
沈建宾和安云响这时候却同时说:“梁大人慎言,我们二人可是在外面等着,只两位梁大人进去拿的东西。”
梁礼和梁祖说:“还不都是一样,牢房里又没有别人。”
沈建宾笑了,说:“那怎么能一样?我和安大人说也要一起进去,二位梁大人是怎么说的?非要让我们二人在外面等,画个图画了许久,还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