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梁府寿宴之后,唯一觉得好过的,就是太子了。
太子现在几乎天天被乾武帝喊到平准阁去,然后也表现出一脸的沉痛。但其实,不止是魏芳凝,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他是装的来了。
有一次,乾武帝对着太子,实在忍不住手痒,拿着折子狠狠地砸在了太子的头上。然后太子就不再抖了,再漂亮的人,额头上顶上包,也漂亮不起来。
更何况太子额头上有包,除了是皇上下的手之外,又能有谁?这简直是每个看见太子的人,都能猜出来的事。
被皇上揍过的太子,自然就抖不出来了。
当晚上太子回到东宫里,魏芳凝看到太子头上的包,然后知道太子是被乾武帝砸的,却是半分也同情不起来不说,还“咯咯”笑了半天,说:
“夫君,若是贤妻我说你活该,你会不会生气?”
只要一想到乾武帝虽然没被梁太后,拿着东西真砸出包来。但实际上,却被梁太后每天盯得,都快疯了,魏芳凝就真是同情不起太子来。
除去初一十五,魏芳凝并不怎么进宫。开始是大家给照顾她,现在是没人有空理她。
逸梁王妃天天往宫里跑,求见姐姐梁皇后,而无上长公主也是一样,梁太后则天天的盯住了闹乾武帝,宫里此时都快堪比菜市场了。
太子居然还在抖,这不是找打是什么?
笑够了,魏芳凝瞅着太子,然后非常认真发自肺腑的说:
“太子殿下真可怕,这是真的。我要是你的对手的话,肯定会日夜不安,想着法子与你示好,拉近友谊,而不是想着与你做对。”
太子则笑得十分的欠揍,说:“如果你有这种想法,那我才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可怕。”
魏芳凝不解,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太子摇头晃脑地说:“真正让人害怕的人,是永远不让敌人生起戒心。”
所以除去了解太子的人,乾武帝之所以会砸太子,是因为看他太闲,而不是怀疑他与施璋许染衣的事有牵连。除去特别了解太子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会觉得那件事,其实是太子积极策划,然后引着施璋、许染衣跳进坑里的。
此时若是在床上,魏芳凝真想用被子捂住头,哎哎叫。
她上辈子真是眼瞎了,居然相信会能算计得了太子,是什么给她的自信啊?
太子爱怜地摸了摸魏芳凝的头,说:
“知道皇上为何要拿折子砸我吗?”
魏芳凝抬头,问:“为什么?”然后想到一种可能,又问:“皇上总不会是让你真的纳了许梁衣吧?”
应该不啊?魏芳凝想,除非皇上真的疯了。
太子笑,虽然说此时跟前没人侍候,但在东宫里,太子还是说话有所保留,若真说什么重要的,总是要在两个人在床上时,耳鬓厮磨时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