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面上,表情好似有些为难地说:
“儿臣倒也不是非她莫属,只是染衣表妹那性子,想来父皇是知道的。儿臣是见她对儿臣情根深种,再闹出别的来,不若就一起纳了,倒是全了脸面。”
这话说得颇为暧昧。
乾武帝的脸有些难看,但还是隐忍住了,说:
“什么叫全了脸面?能闹出什么来?”
太子尴尬地笑了笑,说:
“父皇应该是猜着了的,染衣表妹她每次见了儿臣……儿臣防得了也一时,也不能防一辈子不是。”
乾武帝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摆了摆手,说:
“你下去准备自己的婚事去吧,看着点儿,别再闹出什么事来。染衣的事,朕会解决的。”
太子嘴角微翘。
其实乾武帝大可以与太子直接说。
他瞒下许染衣的身份,只怕不是不好开口。
而是怕太子查觉,他外面还有儿子吧。
中午的时候,太子去了趟城外。
等到再回东宫的时候,便就是快傍晚了。
夕阳西下,将人影拉得长长的。
东宫里,太监宫女手路,全都低着头。
不说道路以目,也少有说话的。
整个东宫,在此时显现出来的,都是一片的萧索和冷漠。
见着轻风,太子暗冷的心,一下子活跃起来。
因为轻风来,就显示着是魏芳凝让她给他带话。
想到今天白天才见过面,太子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轻风上前行礼,然后在太子的耳边,将魏芳凝的话,带了过去。
太子却问:
“送过去的东西,凝妹可喜欢?”
轻风古怪地瞅了太子一眼,将承平伯闹的那一出,学与太子听。
对于承平伯,太子也没有办法。
一个快要死的糟老头子。
打不得骂不得,还不能弄死。
太子想了想,进到屋里,拿出一叠银票,给轻风说:
“这个你拿给凝妹,当今天的补偿吧。”
轻风已经见怪不怪了。
接了银票看时,最少的一张也是两千两的。
轻风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放到怀里。
太子又说:
“你回去跟凝妹说,我知道怎么做,让她安心当新娘子就成,别的不用操心。”
轻风走了之后,太子的心情似是特别的好。
吃完晚饭,闲来无事,就拉着来总管说些个旧时宫里的故事。
来总管是乾武帝的人,幼时因家里犯罪,没入宫里。
也算得上是乾武帝的旧人。
但是对于当年梁太后是否换子,应该是不清楚的。
但宫里的太监,都是有师傅或是干爹带着。
像来总管这种,本是旧时人家里出来的,骨子里就比别人高贵许多。
比较容易受到有权太监的青眼。
太子旁敲侧击地问了许多,来总管的师傅是谁。
说起来总管的师傅,来总管倒是挺伤心的,说:
“他原与奴婢家里有旧,见奴婢幼时可怜,就将奴婢带在身边。原是侍候先帝的,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死了。死的时候,谁也没在身边。奴婢那时候还小,突然有人跑来告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