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无论怎么看,许行书都没有要跟逸亲王家结亲的意思。
许行书虽然娶的是无上长公主,但只要是个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可是乾武帝的心腹。
太子挠了挠头,终于收了笑脸。
见许飞对他默然的脸,太子沉声说:
“飞哥放心,就是驸马同意,皇上也不会答应染衣表妹和璋弟的婚事的。”
许飞冷笑,瞅向太子的眼神自然不善,问:
“不嫁就可以解除危机?现在他们闹成那样,对于无上长公主府来说,就是一件丑事。太子殿下觉得,以后无论是父亲也好,还是臣也好,要被人指点到几时?殿下以为,臣关心的是她?”
这事无论怎么结果,对于无上长公主会来说,都是一个甩也甩不掉的污点。
而许飞口口声声地称“臣”称“殿下”,足以说明,他有多心寒。
嘲讽地笑了,也许是先前的怒气散了不少,再将说话,许飞的语气淡了不少,说:
“两害取其轻,臣也是懂的。终归是臣的错,殿下是太子,是臣对太子错估了感情,是臣的错。”
太子越听心越沉,想起了许飞对他的教导,收了脸上的笑。
许飞的那句“错估了感情”,说得不可谓不重。
嗤笑了声,许飞站起身来,冲着太子深躬,语气里满是嘲讽地说:
“打扰太子殿下,臣……”
然而,没等许飞说完,太子却突然站起来,跪到了许飞的面前,说:
“对不起。”
语气跟表情,极为严肃认真。
魏芳凝一看,立时也跟了过去,与太子并排跪下,同样诚恳地说:
“人都说夫妻同心,既然太子错了,那我也要跟着与飞哥说声,对不起。”
许飞僵在哪儿,简直不知道怎么办好。
就在太子跪下时,许飞是想要踹他一脚,先解气的。
这是阴谋,太子无论表现得如何的真挚,但眼看着他长大的许飞,只一眼,便就会看穿。
太子以前在沈家时,没少跪厢房。
以前太子、沈四、沈五刚从边关回来时,真的是很皮。
在外人眼里,太子的膝盖好像很稀罕,但许飞看过太多次了。
可是魏芳凝跪在了太子身边,许飞下脚,就怕魏芳凝再来个奋不顾身护夫。
弟弟可能揍,但弟妹不能揍。
阴险,超阴险。
许飞后悔了,刚刚太子留魏芳凝时,他就应该出言阻止,让魏芳凝能闪多远闪多远才对。
现在,太子算计完许染衣之后,嘴上认着错,但也耍无赖,逼着他原谅。
他几乎可以猜着太子接下来说的话。
就在许飞想的时候,太子见许飞瞪着一又喷火的眼睛,看着自己,太子跪得直直地,说:
“如果飞哥不原谅弟弟,那弟弟就一直跪着,直到飞哥原谅为止。”
魏芳凝虽然很觉得太子不要脸,她也看出来,太子拿她来要挟许飞,但仍是跟着太子说:
“妾陪着太子一起跪。”
许飞一口老血没吐出来,算他心理强大。
他觉得,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以前总觉得太子可惜,对他那么用力的教导。
让太子看了那么多的兵书。
果然,其实人少读书的话,才更可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