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凝却没打算放过他们。轻笑了声,声音如三九天吹过冰面的风一般,冷冽地刮入众的人耳朵,说:
“其实呢,本宫是个十分良善的人,本来打算着这事就这么算了,可是你们非要说法。若是本宫不追究的话,东宫里的每个宫女、嬷嬷、太监都没事找本宫要说法,那本宫不是要累死?”
说到这儿,魏芳凝的眼睛如刀般,一一从众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了来总管的身上。
魏芳凝将自己的声音放得缓缓地,但却没有半分温度地说:
“来公公说,本宫的担心对是不对啊?”
来喜冷汗淋漓,半句话都不敢说。
他在后悔,怎么就会觉得魏芳凝是个老实的?怎么就大意了?
魏芳凝也不着急,就那样幽幽着眼睛,瞅着来总管。
好似来喜的脸上,身上长出好看的花儿来了似的。
直到瞅够了,魏芳凝对红芍说:
“拿那茶先兑一杯出来,给来总管尝尝,看看好不好喝,效果如何。那不是厨上送来的么?”
厨房那边,早在魏芳凝说分茶时,就已经将水烧好,沏好茶并分了杯。
紫菊进到厨房里,用托盘将茶举了出来。
红芍果然用先前的茶兑了一杯出来,递到来喜面前,笑嘻嘻地说:
“来总管请,这是太子妃娘娘给来总管的交行。”
来喜虽然随时有可能被人弄死,但他也是惜命的。看着那茶,只想到了毒药,哪里敢喝?
可是红芍就那样举着,面上笑得可爱可亲地说:
“来总管怎么了?这是娘娘的一片好意。并且那茶是从厨上出来的,谁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来总管就为娘娘试毒,不也是当奴才的本份?来总管喝嘛,万一没事呢?”
完全诱哄小朋友的语气。
来喜气得恨不得跳脚骂人,万一没事,她怎么不喝?
魏芳凝没再继续逼迫来喜,而是又吩咐说:
“你们再分,既然来总管不想喝,总还是有别人呢,让他们喝。刚不是一直喊着让本宫给说法?”
不用别人说,谁能猜不着那盅子里的东西有问题?
来总管都不敢喝,这世上又有哪个不是惜命的?
这时候众人有志一同地喊:
“奴婢们错了,娘娘如何处置娘娘是娘娘的自由,奴婢们不敢了。还请太子妃娘娘恕罪。”
魏芳凝拍手笑出声来,等笑够了,却又突然收了声,然后脸一沉,说:
“本宫赐下的东西,你们也能拒绝?就是一杯鹤顶红,你们也照样给本宫喝下去。”
说到这儿,魏芳凝的嘴角上扯出一抹冷酷地笑,并站起身来,睥睨着众人,无情地说:
“知道本宫为何非要让你们喝吗?”
众人只道不知,并连声求饶。
魏芳凝笑说:
“因为本宫正想要立威,让东宫里的人知道知道,本宫可不是好惹的。说起来,本宫还要谢谢你们呢,你们若是不闹,本宫还真找不着这个机会。”
说完,魏芳凝以着不容质疑地声音,说:
“刚是哪几个让本宫给说法的,一个别落给本宫揪出来,灌茶。”
沈太夫人手下的婆子,可不是吃素的。
随着魏芳凝的话落,一个个如虎一般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