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太夫人有个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吝啬地送与她。
伍老太太倒也不怕韦太夫人给她下药。
因为她知道,韦太夫人不敢。
她死了的话,也决不会让韦太夫人好过了。
伍老太太先打破沉默,说:
“你就不能安生些?以前我觉得你厉害,以咱们家的出身,能嫁进文昌侯家里,也是咱们韦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你现在还作什么?承平伯世子的嫡长女,你还不满意,还想娶个什么样的?”
韦太夫人气得不行,但仍是忍着说:
“已经这样了,你再来说有什么用?”
伍老太太冷笑,说:
“长年打雁,被雁啄瞎眼。那许家姑娘,可不就是当年的你?光被眼前的好处迷昏了头,就不想想,你当年是怎么骗到文昌侯的?”
被人当面将陈年旧事给翻出来,韦太太太真恨不得拿药将伍老太太给毒死了。
瞅着愤愤不平的韦太夫人,伍老太太全不在意地说:
“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人要知道惜福。你年青的时候,福气大,一直托你到现在。你做了多少事,自己心里最清楚了。我看着,你这福气也是用没了,还是安生些吧。”
韦太夫人就想一巴掌拍死伍老太太。
到底忍着。
韦太夫人说:
“我也不想他们有事,我对他们不会比你差。我的将来,还不就指着世子他们?你也别跟我说这些个没用的,东扯西扯的,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咱们两个了,还整这些个有什么用?”
平日里,伍老太太没少来侯府上打秋风。
韦太夫人也是知道的。
就不知道这次又想要什么。
韦太夫人心下正乱着,又担心沈太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杀上来。
想着破财免灾,快些将伍老太太打发了。
伍老太太也就不再跟韦太夫人绕圈子了,直接说:
“我来,是为了伯玉的婚事……”
韦太夫人一听这个,不待伍老太太说完,便就厉声说:
“你胡说什么呢?伯玉的婚事,也是你能觊觎的?你……你……”
即使屋内没有别人,韦太夫人也不敢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伍老太太大概也是怕将韦太夫人吓死,说:
“你才在胡想什么呢?我是想让伯玉娶我娘家的一个侄孙女儿,长得也是天次国色,性子又好。也省得你再在伯玉的婚事的,动什么歪脑筋。”
韦太夫人听了,才稍稍放下心。
但又说:
“你就死了心吧,不是我不帮你。侯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只这么一个孙子,他的婚事,咱们谁也做不得主的。”
伍老太太却不满意,冷冷一笑,说:
“你这话哄别人还成,拿来哄我?将我当三岁孩子呢?只要你肯动脑子,哪有不成的事?”
韦太夫人气了个倒仰:
“你别总是这样,这么些年,好处你也拿了不少了。若真将事情折腾出来,我不得好,你就能得着好了?我今年六十六,不死掉块肉。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
这么些年,韦太夫人没说过这样的重话。
也是今天事情多,她心里正烦躁着呢。
根本就没有心情,再与伍老太太对付了。
伍老太太面上有些讪讪的。
她也不想将事情弄得太僵,于是缓和了口气说:
“我也不是非让你现在就成,你慢慢谋划,拿出当年你算计文昌侯的头脑出来,总会成的。你也不想想,伯玉闹成这样,还想娶个什么样的?”
韦太夫人想,伍家一个破落户,再怎么如花似的,疯了不成?
竟然敢肖想嫁进文昌侯府?
韦太夫人闭了闭眼,深悔当年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