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棺材盖合上了,有关死者的记忆也就全部尘封了,生者对死者的想念也总有一天会淡去吧。陈圣浩在心里这样的想着,死者安息,生者努力吧。姥爷,再见了,永别了。
长相清秀的小道士和其中的一个胖胖的道士还在敲着锣,打着鼓,另一个胖道士在棺材边念着经书。陈圣浩的舅舅肖远山现在作为一家之长正跪在灵柩旁,旁边跪着的肖远山的妻子:李素芬,陈圣浩的二姨肖华玉,二姨父肖福亮,陈母肖成英,陈父陈明跪在肖远山身后。姥爷死了,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所以纵使是自己的亲妹妹也要按辈分跪在肖远山身后。
自然长辈身后跪着的就是陈圣浩这几兄弟姐妹,而陈圣浩的年龄最小跪在最后面。
民间的说法,死者的**是沟通阴阳两界的媒介,死者的**在未腐烂之前,上面附着极重的阴气,小孩子由于阳气太弱容易被阴气入体,被阴气入体后就会生怪病,而在这守灵之夜要与死者的尸体呆一晚上,所以辈分小的,年龄小的,都要跪在最后。
古时候的人们相信灵魂不死,他们认为死亡仅仅是灵魂摆脱了**的束缚,必须使灵魂有一个安顿之处,演变到后来,便出现了灵堂。人死后,丧家在家门口搭建灵棚,或在厅堂内设灵堂,使死者灵魂有安息之处,也是亲友吊丧死者的场所。
肖远山的客厅设的灵堂,天花板上挂着的白炽灯,发着白蒙蒙的黯然的光芒。
陈圣浩也换了白色的孝服,戴着白色的孝布,除了三个道士肖远山,肖华玉,肖玲玲等人全是一身白,在白色的灯光下看着有种眩晕的感觉。
灯光下,陈圣浩看着前面的肖玲玲耷拉着脑袋,右手杵着下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看就是在睡觉;三表姐肖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虚着睡眼朦胧的眼睛,不断的打着哈欠,看样子就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这要是搁在古代那还得了啊,这会被视为不尊重死者,便是不孝,就是头悬梁锥刺股也要在守灵之夜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啊。倒是肖二哥的精神的确不错,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会儿打量着那个文文静静的小道士,一会儿又瞟瞟念经的胖道士,没有一点的睡意啊,一看就是经常熬夜的,已经习惯了。
超度仪式一直要持续到凌晨,死者在这个世间做过得错事坏事好事都要随着这场超度仪式结束。
凌晨是新一天的开始,人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了,灵魂会去另一个世界,对于寿终正寝的人,这也许是一个更好的开始。
陈圣浩拉拉肖玲玲素白的孝服,肖玲玲右手一个不稳,脑袋一下就沉了下去,马上就惊醒了。她回头睁开眼睛瞪了陈圣浩一眼:“小浩子,干嘛呢?没看到姐姐在睡觉啊。”
陈圣浩可是一片好意啊:“姐,马上就到凌晨了,你再坚持坚持,你这样跪在地上睡觉,会着凉的,待会我和华哥守夜,你们去休息。”
肖玲玲小声的笑着说:“你个小笨蛋,这大热天的还着凉?跪在这里除了脚痛就是腿痛,我这身子可受不了的。不过,待会就辛苦你和肖华了。”
陈圣浩笑嘻嘻的说:“没事,我们经常熬夜习惯了,看看两位姐姐这身材瘦的,哎……肯定是不能熬夜的,还是好好的睡个美容觉吧,这交给我们这两个男子汉吧。”陈圣浩爽快的拍拍他自己的胸脯。
肖容早已转过头,撇着嘴一脸坏坏的表情:“你还拍你那排骨胸,再拍就没有了。”
陈圣浩白了肖容一眼:“对啊,我这胸当然不像姐的胸哟\(^o^)/~”
“哎哟,小浩子你想找打了是不?”肖容把粉拳在陈圣浩的眼前比划了一下。陈圣浩看着这“豆子”般的拳头,在心里暗笑,这小拳头能一拳砸死蟑螂吗?“算了,看在你今晚要守夜的份上就不和一般计较了。”
“过了今天,到凌晨时可以开荤了,到时姐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现在给姐讲哦。”肖玲玲插了一句温馨的话。
陈圣浩还没开口,肖华就转过头来开心的冲着肖玲玲说:“姐,我要两个酱鸭脖,和两个大鸡腿。能加点小菜和小酒就更好了。”
“要不要我再给你叫小姐啊?”肖玲玲冷冷的来了一句。
“呵呵,小姐不要了吧?有姐就行了。”肖华坏坏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