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们的江湖
九十年代是个充满了惊喜的年代,是个只要努力就能收获的时代,因此人人‘激’情饱满,生活也是日新月异。。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医院新大楼里‘弄’来了一台新式的自动贩售机,大家都觉得很新鲜,玩得人多了,贩售机就经常不自动了。
季景天站在大厅里跟一个病人家属说话,这个时候傅听夏医师走过来了,笔直地朝着贩售机走过去。
他倒不是为了为玩贩售机,而是天气太热了,在贩售机上买饮料比出楼顶着大太阳去小卖部强多了。
傅听夏医师投了硬币之后,就耐心地等待着贩售机出饮料,季景天看了他一眼,隔了一会儿傅听夏医师没见出饮料,于是就弯下腰伸出手检查了一下出货口。
哦,没有,他收起手弯着腰接着耐心等待,季景天就不能忍了,他低声骂了句:“真是个白痴。”
他径直地走过去,踹了一脚售贩机,只听“晃‘荡’”一声,贩售机吐货了,而且不是一瓶,是两瓶。
傅听夏医师就惊讶了:“咦,我只投了两块钱啊!”
季景天凉凉地道:“你等太久,饮料它生了。”,说完他从傅听夏的手里拿过一瓶饮料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医院里人人都知道季景天医师跟傅听夏医师的关系很一般,没办法他们各自的师傅许一夫与鲁伯成,以及各自的科室,心外与心内经常斗得水深火热的。
大家普遍同情傅听夏,想想傅听夏曲折的求学之路,也一定少不了季景天这个恶霸少爷的各种陷害与欺压。
于是心内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在公共场合把傅听夏隔得离季景天远一点,说来也奇怪季景天以前从来不在食堂吃饭,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二年开始经常在食堂吃午饭,这搞得有一阵子医院里的人还八卦过季景天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季景天吃饭永远是一人一张桌子,即使他同组的许愿轻跟窦奔都不会跟他同桌,这更增了大家对跟季景天医师亲密接触的心理负担,所以也就没人自讨没趣地跑过去跟他同桌了。
傅听夏就坐着季景天对面的下一张桌子上,跟季景天坐相反的方向,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他那里就热闹多了。
蒋范范端了饭盒放他对面一坐,傅听夏抬起头道:“你能不能坐我旁边啊。”
“干嘛要换位置?”蒋范范说完又瞬间悟了,摇了摇头笑道:“是不是我后面的那把刀杀气太大了,都让你生寒了?”
“是你挡着我的视线了。”傅听夏心里想道,嘴里道:“桌子太小,面对面吃饭太挤了。”
蒋范范拿着饭盒挪了个位置道:“得了,不用解释,师兄给你温暖。你干嘛不换个位置吃饭呢。”
“我喜欢靠窗。”傅听夏随口道,目光却看了一眼对面的季景天。
季景天面无表情地拿着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饭菜,傅听夏看着他微抿的‘唇’,突然就想起这个轮廓很好的‘唇’昨天还亲‘吻’了他其它的地方,脸就有点燥热,连忙低下头多吃了几口饭。
“我有桩事想跟你说。”蒋范范凑过来道。
这个时候季景天已经吃完了,傅听夏也拿起了饭盒拍了拍蒋范范的肩道,“我下午有好多台手术,有什么下次再说。”
总得来说燕津的周院长还是个‘挺’开明的人,所以紧跟时代,每间医师的办公室都配备了一台电脑。
网络刚开通,,当时流行一种叫《侠客行》的文字网游,没有任何图片,所有的场景都通过文字来描述,它又叫作multi-s,俗称叫做挖泥巴。
指令通常是用eatganliang(干粮)又或者是drinkjiudai(酒袋),然后你就被文字通知奖励二十点经验值,以及一百点潜力点。
用英语跟拼音的指令玩着武侠世界,有一种滑稽的感觉,可是十年之后你会发现你的脑海里只落下了这样的句子:这是一座长江边的小亭,虽没有雕龙画凤,但却是青山之畔,大江之北,从这里望去只见长江滚滚东去,江面白帆点点,你不禁感叹世间万事,不过如此。
等再见识了2d3d的侠客行,你才恍悟只有泥巴里的文字世界才能妙悟何谓侠客行:
总是一番风云尽,坐看虚空,释卷掩灯,抚剑品香茗。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银鞍照白马。
燕津医学院的大学生很快就架起了服务器,医院的年轻医生自然也是人手一个账号,通常外科的医师喜欢华山论剑,内科自然都跑去拜在了张三丰的‘门’下当起了武当真人,做检查的医师就爱当丐帮弟子。
大家白天都很一本正经地用电脑在学习,到了晚上值班的时候,几乎没人不会不跑进侠客行里转一圈。
傅听夏跟季景天当然也有账号,只不过傅听夏有时就觉得玩起来太‘浪’费时间,因为一本书季景天通常只要看一遍就能举一反三,他就需要看上二遍或者三遍,有时还要做做笔记,再加上他其实对此也不太热衷,所以渐渐的两个账号就都落在了季景天的手里。
可别人不知道,比方说心内三科的副主任医师蒋范范。
傅听夏泥巴里就叫听夏,蒋范范很流行的给自己取了个忧郁凄美的网名,万里尘烟。
泥巴游戏通常都是挂在聊天室外面的,所以那天季景天上线的时候,就见聊天室有人开了个聊天室的名字就叫:我找听夏。
季景天就退了出去,换了傅听夏的账号上去,进了聊天室。
店小二喊了一声,有贵客到,上茶。
万里尘烟:听夏,你可总算来了。
听夏:嗯,找我什么事?
万里尘烟:你还记得上次周院长跟我们说过他有两个外孙‘女’吗?
季景天想了想,弹起了眼帘,敲了几个字:记得,怎样?
万里尘烟:那你一定记得那个稍大的孙‘女’顾‘春’蕾,对吧?
听夏:然后?
万里尘烟:她对你很有好感,一直都记得你在大学里跟她开的那个“牙疼不是病”的玩笑。
听夏:然后?
万里尘烟:其实有些话面对面还真不好意思跟你说,不过隔着电脑作为师兄我不得不说两句,你那个在美国的老婆还是离了吧。她不愿意回来,你还能陪着她守活寡?说句不好听的,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外面给你戴绿帽子呢。真的,离了吧!
听夏:然后?
万里尘烟:人周院长的那个外孙‘女’顾‘春’蕾已经向我暗示了,她一点不介意你离过婚,还说经历风霜的男人更有魅力。你看这不是绝对好事吗,反正你们在大学里面彼此都有好感。
季景天‘阴’沉着脸转过头来,躺在沙发傅听夏本能地觉得有寒流来,然后就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看着季景天。
季景天走过去将傅听夏抱起来走进浴室里,然后将他丢浴缸里,傅听夏一时还搞不清楚他今天哪里得罪季景天了,但凭经验知道,一定是得罪了。
季景天坐边上,一条‘腿’搁在浴缸边上看着傅听夏,傅听夏就自己解开了衬衣的两个扣子,然后给季景天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