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爷这话听着怪像那么回事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泥捏的呢……”二夫人捂着嘴,偷乐。
夫妇俩人笑闹了一会儿,二夫人才直起身子,说道:“明儿个我给哥哥去封信,问问宣节副尉的闺女的亲事,可还作数?行的话,咱就挑个日子,使个官媒去,换庚帖。这亲事也要提上日程了,不成的话,还得另外做个打算……给谨哥儿早点儿订下来,我也能早些抱孙子。”
“舅兄这些年可是这官可是越做越大了……明儿个你好好说,可不得让舅兄为难。”李二爷拿着块棉布,笨拙地给二夫人擦头发,很是仔细,一撮一撮地擦着。
“我晓得的,哥哥为了姨娘和我,几番出生入死,才有了今日……”李二夫人说着便红了眼眶。
二爷搂着二夫人,轻轻地拍着。“嗯,我都知道,舅兄要是又用得上咱李家的,只管说,咱定然不推托。我们二房就瑾哥儿一个独苗,大房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想来算计咱谨哥儿,是瞧我们二房太过和善,太好拿捏了吧……”
老夫人的嫡子只有一个,是二爷。还有个嫁到灵州城里的嫡长女。
“咱谨哥儿就是心太软了,还差些磨练呢。成家立业,咱先得让谨哥儿把家给成了,也给他收收心,他的亲事可拖不得了……”做娘的当然只觉得自家的是好的。
自然,李二夫人说的亲事,自然跟唐秋月无关。抬个人进来,这种事儿可算不得什么事儿。抬个人出去,也甚是便利。全在一念之间。
“那账房的存了什么心思,咱心知肚明,设计了谨哥儿,这事儿可没这么容易了了,这事儿等我空出手来,慢慢跟他算。
既然那女子。谨哥儿自个儿开口跟母亲那儿求了情了,母亲也应下了,倒也不好驳了母亲的情面。只是不知道舅兄那儿……”原本这抬个人进来倒也是小事儿,只是李仁瑾还没娶亲,这亲事还是他们高攀了,李二爷怕被人觉得不太好,要是这亲事因这不成了,这唐秋月可是死不足惜。
李二夫人娇嗔地点着二爷的胸膛,不依道:“母亲那儿说了,咱谨哥儿还不是像足了你。等娶了媳妇儿就好了。你当人家是看中咱这商户人家什么……那女子。过不了几日。等新鲜劲儿一过,谨哥儿便会抛到脑后了,到时候,随便打发到哪个庄子上去就得了。让人看好了,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听你这么说,我也心里有底了……这账房无非图的是钱,到时候好解决的很。等抬进来了,就是咱李府的人了,这亲爹亲妈可没权利了……”
唐秋月的后半辈子,就这么几句话被定下来了。只是如果唐秋月知道了,会不会后悔之前做过的一切。
不过,陷入爱情中的女子是盲目的。总是幻想着。可惜,十之八九,事与愿违。
唐大海托了唐二叔找起房子的,没个几日,唐二叔就有了回信儿。还带着唐大海去瞧瞧了给别人家起的。
至于为什么去别的村子,很简单,因为小河村近几年来,没啥人家起房子了。小河村,人越来越多,却越来越穷。
二人结伴去了河口村,各村有各村的习俗。小河村和河湾村就甚少有爹娘还在世就分家的,而河口村就不同了,只要老大娶亲了,就会请了族里人见个证,一一分家。等其他几个儿子都成家了,就把原本属于那几个儿子的都分给他们。分得干脆利索。这娶媳妇的银子,都是自家出自家的。
是以,河口村,大半的房子都是近些年新起的。
夏竹曾一度怀疑,这分家了,日子都能好过了,不得不承认人都有私心的。不过小河村很多人家却是因为家底薄,还不够几个儿子分的。这娶媳妇的银子更是负担不起,不得不一家子凑合着一道过。
“二叔,我瞧着挺好的,就这个吧……”唐大海随着唐二叔走了好几处,都是瓦房,倒也看不出多大的讲究来。
唐二叔倒是有些犹豫。“要不去镇上的问问看?这也是都是在村子起起房子的,可比不上镇上的见得多……”
“不用了,我瞧着挺好的,到时候用青砖起房子,就都挺好的……本就是庄稼人,哪讲究那么多……要不是春兰她们都大了,我那院子住住还是挺舒服的。” 唐大海这话倒是真心的,要不是这春兰出嫁,怕不好看,也不会想到要起房子。
唐二叔边走边说,“找了好几个,听口碑还是这个挺不错的,有七八个人的一队,加上请些短工,也快的……喏,前面就是领头的他家……”
等唐大海辞了夏木匠出了门,约上了明日去小河村瞧瞧。
不过,等夏意武得了信儿, 唐大海已经都快走到村口了。扑了一场空。
“小武,你可有多久没来大伯这儿了,可有啥事儿?”夏大伯看着在那儿猛灌水的小武,举着水壶,等碗里的水空了,就及时给他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