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修放低了声音说:“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姑奶奶林依梦死得早,死那年才三十五岁,死前因为肺痨瘦成了一把骨头,每天不能躺下睡觉,只能靠着枕头半坐着。她的死真叫惊天地泣鬼神,吓人得很。”
其他三个人看着赵宇修神秘的样子,不知不觉地忘记了吃饭,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个恐怖的故事上了。
赵宇修把林依梦死后十一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说到林德禄把手伸进幔帐中的那一瞬,他突然停下来不讲了。他的眼睛直盯着窗外墨黑的天空,眼神空洞,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哥!你别吓人好不好,太爷爷把手伸进姑奶奶的棺材里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宇修象是突然从梦里醒来一样,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
“啪”的一声,林雪雁把筷子扔在桌子上,不快地说道:“这是挖了多大的一个坑啊,亏我还破例叫你一声哥,你这小子太不厚道了。”
赵宇修无奈地叹了口气:“爷爷和老爸说这事的时候,也说到这里就不肯再说下去了,所以没有人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以前这件事在村子里传得可邪忽了,特别是那个锦盒,各种传闻都有,说林依梦并没有死,她变成了妖怪每天在树林里徘徊,也有说林依梦早就死了,关于她死前的折腾,只是家里人迷惑别人故意制造的假消息,有更离谱的说她本就是天上的牡丹仙子,下凡来只是为了完成人世间的一劫,她已经抱着锦盒回天上去了。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千方百计得到那个盒子,各种方法找了很多次,却都没有发现,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还有人找了个名堂彻底地查抄了一次丁家,可还是没有发现盒子的下落,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不怕,我想最近出现的那些怪事,就是有人奔锦盒来的吧。”
林雪雁半信半疑地看了看赵宇修,又看了看白若和龙萧飞,所有的人都象是坠进了云里雾里,脸上写满了问号。
赵宇修很认真地正襟危坐,样子一点也不象在骗人。
“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现在那个盒子在哪里?为什么你知道这些,我却不知道?”林雪雁问出了白若和龙萧飞也想知道的问题。
“这事很小的时候就听我养父,也就是雪雁的爸爸讲过,雪雁应该也在旁边听到了吧,可是……”
林雪雁叹口气无奈地说道:“可是我记不得了。”
赵宇修接着说:“老爹也没见过盒子,他也不知道那里到底装了什么,更不知道盒子现在究竟在哪里,老爹说太爷爷去世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留下,这个宝贝就成个迷了。”
白若沉默着往嘴里扒着饭,梦龙萧飞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这样边说边吃,宇修和龙萧飞还喝了点儿酒,晚餐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才结束,窗外的暴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雪雁留龙萧飞和白若在家里过夜,白若和她睡她的卧室,龙萧飞和宇修睡宇修的房间。
睡前白若对林雪雁说:“雪雁,我有早起跑步的习惯,都坚持十多年了,明一大早也许会打扰到你的。”
林雪雁困极了,迷迷糊糊地应着:“没关系,我也有个习惯,每天早上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只要你不把房子掀了,就不会打扰到我。”
不知何时,睡得正香的林雪雁被一阵阵凉风吹醒,她的眼睛还睁不开,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白若已经不在被窝里了,只留下一团皱皱的棉被,棉被里冰凉冰凉的,看来她起来有一会儿了。
这小妮子跑步就跑步,干嘛开窗户啊,深秋的凌晨,刚刚下过一场大雨,风里夹着湿湿的寒意,吹得林雪雁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就象冻成了冰块儿。
林雪雁一肚子的不满意,懒洋洋地爬起床去关窗子。
走到窗前,冷风扑面而来,林雪雁狠狠地哆嗦了一下。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凌晨两点,这哪里是晨练,分明是半夜折腾嘛!她开始对白若的习惯有些不解。
在关窗的时候,林雪雁无意识地瞄了一眼楼下,只见广场上正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那里快速地移动着,那个影子围着广场转着,一圈两圈……速度均匀得象是走时准确的腕表,难道是白若在那里跑步?
林雪雁没有马上回到床上去,事实上她已睡意全无。这时,她发现白若经过的一片树丛那里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亮着火光,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谁在那里吸烟。
那个火光慢慢移动了,出了树丛,正一点点接近奔跑的白若,林雪雁想这下可坏了,半夜里跑步的白若象是被什么坏人盯上了,她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客厅,噼哩叭啦地敲打着龙萧飞和赵宇修的房门,龙萧飞穿着睡衣刚打开门,就被她一把拉着往楼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