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西餐厅没说完的故事

“阿威老师！你是不是睡着了？”

说到这里，瑶环老师便喊着那个半天没有了动静的阿威道。

她怀疑阿威熬不住夜而已经睡觉了。

阿威听到瑶环总编的喊叫，一下子从自己所沉思的话题之中清醒了过来。

刚才的瞬间里，他的潜意识似乎就一下子飘到了瑶环总编所叙述的那个过去的年代了，他的眼前似乎真切的出现了牛姐和于三的影子，两个中学生打扮的他们，就那样手拉着手站在阿威的面前，好像是要跟阿威说点什么。

听到瑶环老师在哪里大声的喊自己，阿威才意识到由于瑶环老师讲得很精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都渐渐的沉迷到她的叙述里面去了。

“阿威老师，我都说了这么多了，说得我口干舌燥的，你究竟记下了多少？”瑶环总编说话的口气里似乎含有一点埋怨的味儿，她问着阿威道。

“瑶环总编，这个你就绝对的放心吧！别的，我不敢向你保证，可你今天晚上所有说过的一切，我可就像是录音机一样的全都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了。”

阿威这时候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在医院里的时候，那个安警官他们手里的那个微型录音机了，要是自己有的话，直接把瑶环总编所说的全部录下来，自己完了之后一整理，真的一个字也不漏，那不就什么都有了吗？可惜这会儿仅仅也是空想呀！

想到这里，他把自己手里的最后一支烟点燃了，吸了一口，又随后喷了出来，把那烟灰往哪已经都给烟头垒起来的烟灰缸里弹了弹，虽然，这会儿自己的眼睛的确是有点发涩，那个眼镜框也压得自己的鼻梁骨有点发疼，但还是看着坐在对面似乎还很精神的瑶环总编，显得轻松的给她回答着。

心里却又想起了牛总编一开始给自己介绍这个瑶环总编时就说过她是个夜猫子的话来，现在看来这话还真没有错呀！是不是当文学编辑的人都是这样呀？

这时候，他们都听到了那个西餐厅的服务生进包厢的声音，阿威看了看自己手腕里的电子表，见已经早上六点十分了，他和那个瑶环总编的谈话真正的持续了近五个小时了。

这五个小时里都是瑶环总编在那里不停的说，阿威在那里仔细而又认真的在听着，他自己也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瑶环总编见阿威看时间，就问了一句。

“应该差不多六点了吧？”

“六点过十分了！”

阿威看了一眼她，随口回答了一句。

瑶环总编用自己的双手使劲的在脸上搓了搓说道：“昨晚给你说了几乎一夜，还给把牛姐的故事没有说完呀！”

说到这里，他们才同时想起了在另一个沙发上醉卧的牛总编来，两个人起身走了过去，看到盖着毛巾被的牛总编真香甜的睡在那里，暗淡的灯光下，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的脸上显得红扑扑的，露着一种健康的颜色。

两个人抬起头来，相视一笑，分别伸了伸自己整夜坐着的有点酸困的腰肢，在那包厢的地上转了转，两个人又都分别坐在自己原来的座位上了。

瑶环总编看了看坐下来又从那烟灰缸的边里拿起那支没有吸完的还在燃烧的香烟又在那里开始吸烟的阿威，用手在自己的面前绕了两绕，似乎在搅散那烟雾似的，然后，看着不解的阿威说道：“阿威老师，我有个建议，你能不能大清早的不抽你的烟行不行？”

“好的，好的，这就完！”

阿威嘴里说着，却又舍不得那剩下的半支香烟。看着瑶环总编，一边回答着一边又急忙连着紧吸了几口，看着那支烟，在红火光中化为灰烬了，这才把那烟屁股使劲的拧灭在那个烟灰缸的边上，把烟头就手扔进了烟灰缸里，看着瑶环总编似乎抱歉的笑了笑。

瑶环总编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阿威，细心的看着他的这一系列的从抽烟到灭烟的动作，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忽然对阿威起了个怀疑的念头，他的能力真的值得自己把这么大一个题材托付给他吗？

这种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现的瞬间里，一下子就冲淡了她自己把牛总编的故事继续讲下去的想法。

她现在是真正的怀疑起来阿威这个小时候生活在农村的青年人，能不能理解那个年头她们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一代人们所经受的一切。

瑶环总编清楚，那个年代虽然都在喊所谓的工农联盟，实际上就像这四个字的顺序一样，一切都是以工人阶级为领导阶级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