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霍丽丽的后半夜
耳缝中,她突然听到放在那床头的电话响了。
她才一下子从自己那种欲0望的沉迷中清醒了过来,她擦拭了一下自己满头的汗水,略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急忙拿起了那电话的子机,按下上面的应答键的瞬间,她的耳边就立马响起了她丈夫的呵斥。
“……小婊0子,电话响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接,是不是去幽会你的情人去了?”
还没有等霍丽丽反应过来,给他解释点什么,那呵斥的声音就立马又接上了
“婊0子!我可先告诉你,你给我幽会的幽会,但不要叫抓到我的手里,只要抓住一次,你给我听好了,我非要拧断你的腿不可,奶奶的……。”
听听,哪有一开口就把自己的妻子叫婊0子的丈夫,你就此可以想象到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丈夫了!
霍丽丽有些厌恶地扔下了那电话机,任凭丈夫在那电话里尽情地去骂她也不再理睬了。
她自己欠起身来,深深地喘了口气,再一次的平静了平静自己在刚才的莫名中产生的强烈的欲0望而弄得烦躁不已的心情。
不久前的那些欲0望,也因为丈夫没来由的劈头盖脸的一通怒骂而变成了一身的白毛汗水,正在从她自己的身上一点点地浸了出来。
霍丽丽舔了舔自己仍然有些发干的嘴唇,顺手拿过了床头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后,重新拿起一边自己刚扔下的电话手机,放在耳边一听,丈夫还在那里喂喂地叫喊着,她没有回答,只是凝神谛听着他此刻说话的背景音,那耳机里传过来一阵阵嘈杂的音乐声,唱歌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猜拳声。
她明白丈夫此刻肯定是在一个舞厅或是卡拉ok音乐厅中约会自己的某位相好的“情况”,他一定是喝高了酒,也许是为了防止后院起火吧,他在那里给自己打着预防针。
听到这里,她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便对了那话筒使劲地喊道:“知道了,知道了,嚷什么?嚷!有什么话你好好的说了会死吗?”而后便再什么也不说的就一下子切断了那电话。
瞬间,那霍丽丽的心情一时就变得灰灰的了。
这一刻,她想到了死,但她没有勇气再想下去了。
那位说了,她怎么就不去和他的丈夫哭闹呀?
按她自己的话说,她现在都已经不会哭了。
是啊!多年的磨折,千锤百炼之后,所有的水份都被榨干了,不要说往外流泪什么的,就是自己倒吞的眼泪,此刻大概都不可能有了。
只是,作为一个有事业的女人(尽管这事业在一些人的眼里看来也许是不值一提)她自己还是坚定地认为,不流泪的女人可以撑起自己的那一片天空,不会老是受人的讥讽和欺侮。只是,她仅仅记下了的那一句其实并不全面,而作为女人的她,外人并没有讥讽和欺辱,自己认为的最亲密人却常常在不停的欺辱自己,这一点,她是无力抗争,也无法躲避。
霍丽丽在灰溜溜的心境中等待着自己的床头的电话铃再次响起,但她却又怕那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于是,在忐忑不安之中,她用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情期待着,其中也同样掺杂了说不清的的心惊胆颤……
是夜,那电话铃声始终再也没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