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秦总还不走?”
“你不也没走吗?”
“我就住在旁边。”
“巧了,我也住附近。”
我躺在沙发上,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声音,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出了这种事,他肯定恨死我了。
病来如山倒台风登陆,北城连日大雨,扰得人心烦意乱。
我有点发烧,在家躺了两天,越躺身上越酸,难得这会儿雨停了,就去院子里透透气。
鉴于我的身体状况,照顾自己都成问题,所以陈季舟走的时候把孩子和兔子也带走了。
他本来打算把我也带走的,可是我不愿意,固执的守在这里不肯离开这里,也不知道还在期待什么?
孩子不在身边,张宝山也好几天没出现了,诺大的别墅只有我一个人,这会儿倒是有些怀念起雨声了。
落日余晖笼罩着别院,我坐在紫藤花架下,腿边依偎着一猫一狗。
门铃声响起的同时,旺财已经冲了过去。
抬头一看,有人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篮子,身后是那辆跟主人一样张扬的悍马。
无法忽视的狗叫和门铃声,让我离开了花架,抱着猫慢腾腾走到门口。
“你怎么来了?”
门外那人眉头微扬,“你打算就这样跟我说话?当我是来探监的?”
来者是客,我把门打开,就被塞了个满怀。
看着篮子里的瓜果蔬菜,我猜不出他的来意,“给我的?”
“天还没黑呢!”
秦子墨拿着红酒往里走,语气漫不经心道,“手底下的人孝敬我的,说是自己家里种的,纯天然无污染。”
“所以呢?”我站在门口没动。
秦子墨转身看着我,“我还没吃饭。”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低头看着框里新鲜的果蔬,“所以你是来蹭饭的?”
秦子墨不这么认为,底气十足的说:“自带原材料。”
看在他救了我的份儿上,我没有赶他走,认命的替他加工原材料去了。
在我处理那些原材料的时候,秦子墨已经忙着把酒醒了。
这瓶酒年份应该很不错,入口醇香,回味无穷,可以说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红酒。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除了偶尔的碰杯声,吃到后来,两人跑到院子里对饮。
晚风袭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杯中诱人的色彩相得益彰,画面美的让人不由想赋诗一首。
一瓶酒见底,两个人都没醉,靠着花架各自想着心事。
可惜酒太少了,不然还能来个一醉解千愁。
当夜幕降临,秦子墨站了起来。
“我该走了。”
感觉到他的注视,我不得不将视线移过来,“等我送你?”
秦子墨没说话,掸了掸衣袖转身就走。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他。
秦子墨停住脚步转身,嘴角挂着戏谑的弧度,“要送我?”
我看着他,微醺的眸缓缓眯起,“秦子墨,你是不是喜欢我?”
秦子墨嘴角的弧度僵住,脸上的表情仿佛也跟着僵住了,动作回放一般慢慢收起,“偶像剧看多了吧!当自己是苦情戏女主角呢!”
我笑了,声音轻轻传开,“没有最好,我可不想跟黑社会扯上关系。”
秦子墨走了回来,垂眸看进我眼底,薄唇轻启,“你知道了?”
只有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可是我听明白了,脸上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你打算杀人灭口?”
领子被人抓住的时候,秦子墨丝毫没有反抗,甚至还扬了下唇角,“我好像一直在帮你。”
“包括陷害我被拘留?”
“还有会所差点掐死我那次,也是在帮我?”
秦子墨眼神闪躲了一下,不过那种情绪消失的太快,我甚至都没看清,他就已经变回了那个让人猜不透的秦子墨。
“至少我从来没想过去害你的家人。”
十指连心,心口的刺痛传递到指尖,我松开秦子墨的衣领,缓缓闭上眼睛,“你可以走了。”
秦子墨罕见的没有毒舌,单手抚上我的脸颊,吻轻轻落在唇上,“睁开眼睛看看,这天底下不只有陆周承一个男人。”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声音冰冷,“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骄傲如秦子墨,听到这话自然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我在紫藤花架下面坐了很久,直到星辰散落,洒下一地微凉。
这天晚上,我给陈一沐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把狗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