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鱼龙混杂,DJ混杂着人声,吵得人头疼。
我坐在靠近楼梯的位置,看着陷在沙发里的人喝闷酒。
刚才跟着他过来的时候,这人因为浑身湿透被拦在外面,还是我悄悄塞了钱人家才让他进去。
跟着他折腾了半日,这才有时间歇歇脚,只是看他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
好在陆周承没有让我等太久,等他醉的不省人事了,我才找人帮忙把人抬上车,送他回酒店。
淋了这么久的雨,放着不管肯定会感冒。
我想给他洗个澡,好不容易弄到浴室,这人突然发起了酒疯,在浴室里跳起了脱衣服舞。
咳,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等把人洗干净弄到床上,我已经累得浑身发软,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为什么这样对我?”
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心头一紧,撑着床边坐起来,就看到那个睡梦中的人,满脸无辜的表情。
这个男人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最可爱。
受蛊惑般靠近那张脸,听着他一遍一遍的问为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探身过去,撩开他额前的头发,吻在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很难受是不是?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手腕突然被抓住,我低头朝他看去。
“陆周承?”
我以为他已经睡熟了,却听到他说:“你走吧!”
“你,没醉?”
床上的人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耳中,“你说的对,爱一个人太累了,我不爱了,再也不爱了。”
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哭声把他吵醒。
可那样压抑的感觉,更让人无处发泄,最后只剩下落荒而逃。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成群结队的飘向远处,可心里的乌云又有谁来为我驱散?
本来崴了脚就还没好,又走了这么多的路,脚下不知道是不是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跟挣扎似的,越来越力不从心。
后来走不动了,就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把高跟鞋脱下来一看,好家伙,两只脚上全是水泡,怪不得这么疼!
北城这几年发展迅猛,到处在盖高楼建地铁,却没想着改善一下城市的排水系统,每次下雨就跟发大水似的。
一场雨下来,路面到处都是积水,不远处的下水道在冒泡,传来阵阵恶臭。
我被这股气味熏得难受,却没有力气挪窝,这时有辆车从面前开过,直接给我来了个露天淋浴。
考虑到这么远的路,走回去脚非废了不可,我决定打个车。
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又来了一辆车,泥水溅了一脸,顺着睫毛滴滴答答往下掉。
我用袖子擦了擦脸,忍无可忍的骂了句脏话,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正骂着,那辆车却倒了回来,车主下来后走到我面前,一条大长腿走进视线。
“还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
熟悉的声音迫使我抬头,只见来人眉头皱的老高,嫌弃的上下打量着我,“你这是让人给甩了?”
我看着他眨眼,再眨眼,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说被打劫也好,说被打了都好,为什么非要说让人给甩了?
秦子墨傻眼了,插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却不知道该往那里放。
“唉你碰瓷呢!这条街上有摄像头,我可没碰你!”
现在的我,最怕见到熟人,脚蹬进高跟鞋里就走,谁知脚一落地就软了下来,只差一点就要栽进臭水沟。
秦子墨接住我,发现我身上的衣服是湿的,手在我脸上碰了碰,“怎么这么烫,病了?有病还在路上乱逛?”
我很想说你丫才有病,可眼皮沉的厉害,身子一软就要滑下去,被秦子墨打横抱起。
这么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悄悄松了口气,好险没淹死在下水道里。
这里看着不像医院,我想起来,可刚一使力就摔了回去,脚上传来的刺痛让人眼前一阵发黑。
外面的人好像有人,听见动静推门进来,修长的身子倚在门口,“醒了?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这是什么地方?”我主动忽略了后面这句话。
刚说完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里是‘火树银花’?”
秦子墨翻了个白眼,“别做梦了,你脏的跟只猴子似的,你觉得我会让你躺在我的床上?”
面对着这张跟秦子铭极度相似的脸,我始终觉得有些违和,连忙移开视线,怕玷污男神的形象。
“这里酒店?”
虽然屋子里的家具颜色很单调,床单被罩也都是白色的,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且他刚才是从外面进来的。
果然,秦变态证实了我的想法。
“你觉得我会为了路上捡来的猴子浪费自己的血汗钱?”
“……”好一个血汗钱!
这人脑子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我现在不太舒服,也没有力气跟他计较什么猴子不猴子的。
“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秦子墨居然回答不出来,我刚露出狐疑的表情,他老人家就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