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嘴上却说道:“皇上此策真乃神来之笔。”
“当真?”福临笑道,“先生不会是骗朕的吧?”
“奴才岂敢。”洪承畴连忙说,“欺骗皇上乃是欺君之罪。”
祁充格、范文程和宁完我三人也对福临的想法大加褒奖。
不过范文程、宁完我显得有些敷衍,他们已经没剩多少心气。
福临却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起来,真觉得自己的这一设想极为了得。
顿了顿,福临又说道:“但是此间有一等难事,北京城内除了10万练勇,就只有两白旗的2万精锐,练勇守城勉强可胜任,令其出城与明军野战则力有不逮,所以如果真从北京出兵夹击明军,那就只能调遣两白旗的2万精锐出城。”
祁充格问道:“皇上是在担心两白旗的士气问题?”
“正是。”福临点头道,“自从摄政王龙驭宾天后,两白旗内就暗流汹涌、军心浮动,甚至还有各种荒诞不经的流言,对朕对太后都诸多不利,这时候调遣他们出城,朕很担心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怕是很难对明军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军心不稳的,除了两白旗的旗丁外,还有调到两黄旗的那些武将。
在索尼、遏必隆大军走到天津之后,多尔衮的死讯终于是瞒不住。
只不过两白旗的武将毕竟有些见识,所以没像两白旗的旗丁那样闹情绪。
两白旗的旗丁自从多尔衮暴毙之后,一直闹情绪,搞得福临十分的恼火。
“此事简单。”范文程道,“只需皇上前往皇父摄政王灵前祭拜一番即可,如果可以,皇上最好能以皇考之仪加以祭拜。”
说白了就是让福临承认多尔衮这个爹。
宁完我紧接着说道:“然后再给摄政王上谥号庙号。”
“什么?以皇考之仪祭拜?还要上谥号庙号?”福临的脸色当即垮下来。
若是问福临的本心,自然是不愿意以皇考之仪祭拜多尔衮,给多尔衮上谥号庙号更是别想,他都恨不得拿多尔衮戮尸,怎可能上谥号庙号?
给多尔衮上了谥号及庙号,就事实上承认了多尔衮的帝位。
那岂不是说,他福临真就有两个爹?多尔衮就是他的后爹?
就在福临差一点发火之际,范文程幽幽说道:“皇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永固计,受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宁完我又道:“而且这不过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福临闻此顿时有着豁然开朗之感触,对啊,权宜之计而已。
当下福临问道:“几位先生以为应该给摄政王上什么谥号以及庙号?”
洪承畴愕然道:“商定谥号及庙号匆促间如何来得及?再说奴才等亦非礼部官员,皇上可以召来礼部官员,问询一二。”
“来不及了,你们就随便定一个吧。”
福临说着就要往外走:“朕现在就要去睿亲王府祭拜。”
洪承畴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范文程说:“摄政王于顺治元年率八旗精锐入关,定国开基,成中原之王朝霸业,其庙号可以为成宗。”
“可,那就定成宗吧。”福临又问道,“谥号呢?”
宁完我说道:“谥号主词就用义字吧,义皇帝,其他用词路上再议。”
“行,就义皇帝。”福临满口应下来,又说道,“这下两白旗的旗丁对朕还有太后,该不会再有什么不满了吧?”
“那是自然。”洪承畴说道。
“两白旗的旗人必定对皇上感激涕零。”
事实也正如洪承畴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在福临连夜祭拜了多尔衮,并且上了义皇帝谥号以及清成宗庙号之后,两白旗的旗丁终于释然了。
因为多尔衮无后,多铎又因为造反满门抄斩。
所以福临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镶白旗正白旗。
现在他们两白旗跟两黄旗一样成了皇帝亲领,还有什么可以闹的?
满洲八旗,福临一人就掌握了两黄旗两白旗,而且两白旗和两黄旗的实力要远远胜过其他四旗,所以到了这,八旗议政也就是走个形式。
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旗主贝勒能够制衡福临小皇帝。
祭奠完了多尔衮,福临立刻以旗主的名义让两白旗的2万精锐厉兵秣马,做好了出城夹击明军的准备,再遣飞骑将他祭拜多尔衮并上谥号、庙号的消息告知何洛会、瓦星阿等两白旗武将,让他们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