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心中一颤,忙解围道:“爸,二狗说着玩的,他会尽快找一份正当的工作,然后一点点积累打拼。”
陈二狗对于方敏的解围并不领情,因为她说的并不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于是纠正道:“我现在已经有工作了,跟着东哥学习做事,现在江沙道上的人都称我一声‘二狗哥’。”
宁凡翻了个白眼,暗叹口气,这第一次见面看来得搞砸,早知道先前就改嘱咐他一下,不过也不行,这货的话是信口开河,嘴上根本没有把门儿的。
砰!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只见方母目瞪口呆地看着陈二狗,脚下的地板上碟子四分五裂,做好的菜洒了一地。
“小陈,你说你是混社会的?”方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缓过劲来问。
方母出生于书香门第,从小就是受的传统教育,并且与社会底层的人也没有丝毫接触,但对于黑道是有着天然的排斥感。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看上了一个混社会的人。
陈二狗闻言,如实地点头说:“千真万确,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行业,比那些所谓的白领好多了,我相信拼着我的一身本领,一定可以成为老大。”
方母翻了个白眼,差点晕过去,这真是家门不幸,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方敏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扶住她,问:“妈,你怎么了?”
方母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说:“我没事,小敏,你去厨房帮我。”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女儿拽进了厨房,并把地上的菜肴给扫掉。
方子竞也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混乱,这是他第一次见一个年轻人说出这样的言论,并且是在他这个省委副领导的面前说出来。
若是外人知晓这件事,肯定会认为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方子竞毕竟是久经官场之人,心里承受能力与应变能力比妻子好了太多,他咳嗽一声,说:“小陈你的这个理想有点特别。”
陈二狗撇了撇嘴,说:“不是有伟人说过吗?不走寻常事,这才是成功之道。况且我喜欢这一行,我认为这一行最适合我。”
宁凡不愿见陈二狗继续说下去,悄悄地拽了他一下衣袖,用眼神制止了他。
“方叔叔,二狗是刚进城,所以接触的还不多,等他认识成熟了之后,自然不会这么想了。”宁凡解围地说。
岂料陈二狗对于宁凡的一片好意却并不领情,大大咧咧地说:“宁凡,我早就打定了主意,以后我就是走一条路了,天王老子也不可能让我调走。”
对于他的执着,宁凡只能无奈地苦笑,这货就是一个极品,真是拿他没办法。
但没有人知道陈二狗的心思,他的话确实是肺腑之言,而且当他看见方子敬与妻子的反应后,他心中一亮,知道自己的话会引起对方的反感,这正是他所期望的。
陈二狗巴不得对方反感他,然后方敏就再也不会缠着他,他就有精力与时间去追求小清了。
方子竞一个头两个大,原本对陈二狗还有一点好感,可现在真的就没有一点好感了。
但他作为省部级的高官,觉得自己有义务教育一下这种后生晚辈,虽然不能做女婿,却也不能让他误入歧途,一条道走到黑。
于是,方子竞语重心长地说:“小陈,你的这个想法很特别,但我还是要纠正补充一下,黑道并非正途,对人民与政府都造成了许多麻烦与困扰,你年纪轻轻地,随便选一个正经事业做,努力一番,肯定也会小有所获。这比把大好地青春时光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强上千百倍。”
陈二狗嗤之以鼻地说:“算了,我也不和你多说,说了你也不了解。”
方子竞被一个后生晚辈这样说,心中也有了一点怒气,不怒自威地说:“你现在执迷不悟,将来定会后悔莫及。”
宁凡见两人越说越僵,赶紧做和事老,岔开话题,说:“方叔叔,这是省委家属大院,不知方叔叔在省委担任什么职务?”
方子竞深吸一口气,把窜起来的怒火压下去,看了宁凡一眼,说:“省委副领导。”
宁凡虽然早有了准备,但听了这话还是禁不住吃了一惊。陈二狗这货竟然被省委副领导的千金看上了,这货的桃花运也太旺了吧。
“原来是方领导,失敬。”宁凡并未把惊讶表现出来,不动声色地说。
方子竞忍不住又多看了宁凡几眼,他越看越觉得宁凡不简单,而且有了对比,他下意识想到,若是女儿看上的是宁凡,那事情肯定会美妙许多。
陈二狗的心脏也颤了颤,他在老家接触过最大的官就是乡长,而且每次老爹见了乡长都要吹嘘半天,可这次竟然和省委副领导面对面地坐着聊天。
不考虑方敏的因素,他也觉得这是一个将来回家后很好地炫耀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