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五听了一口应下來,道:“好,我这就安排下面人去办。”说着便随着史进一同往外走,可是,刚走了两步,阮小五这才觉得有些疑惑,便又道:“两口棺材?另一口用來干什么?”
史进沒有停步,只是说道:“外面还躺着一个臧敖,把他也葬了。”
阮小五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赶上來问史进道:“这……大哥,他可是臧敖啊,臧家的人,咱们还去给他收尸啊?!”
史进走出了别院,站在前院里,着那边裹着臧敖死尸的草席子,顿了下,说道:“我方才为了得到秦东的下落,作为交换条件,我答应臧寒中的,虽然,生不是一路人,但是,答应了别人的事,还是要做了的好。你安排下面的人将臧敖埋回他们臧家祖坟就行了。秦东要是能带回华阴县就好了,可是,眼下却办不到了,就请个风水先生,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找个风水宝地,将他好好安葬了。也不知道秦东有什么家里的亲戚沒有,五弟,你也差人打听打听,要是有爹娘在世,或者有什么霜妻幼子的,好生料理他们的生活,今后的花销,我史进包了。”
阮小五听了愣了愣神,接着深深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无形间便的愈发坚定踏实起來。
“这些事,就幸苦你了。”史进说罢,抱着秦东的尸体往晁家去了。
当天午后,阮小五买了两口棺材,草草地将臧敖装了,史进特意请了一班人吹着唢呐长笛,一路打着丧白的招魂幡,点着上面写了“晁”字的白灯笼,差晁家的人将臧敖回臧到了臧家的祖坟。这一路上郓城县的百姓都在了眼里,但对于晁盖來说,才是别有一番滋味流淌在心间。他晓得史进这般做的目的,而结果也正如史进所料想的那样,晁家兴旺臧家破败的消息就像是狂潮一般不需多时便席卷了郓城县的每个角落,而关于晁盖的仁义更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话題,沒有人说是晁家将臧家打败了,而是,都在赞叹晁家的高尚,而臧家也自然成了“自作孽不可活”的鲜活事例。
晁盖虽然不是贪图名利之人,但是,史进能将事情做得这般漂亮,能够无时不刻地为兄弟着想,当真又一次深深将他所折服。
而在另一边,晁盖也毫不吝啬,腾出了自家宅院來为秦东搭建了灵堂,请了僧人做水陆道场,为秦东安息。史进更是跑前跑后,为秦东将后事办的妥妥当当,更是体面有加。
等到一切都完备,众家兄弟在秦东的灵前焚香做拜之后,忙碌的一天终于告一段落,大家都到了后院里來,晁家的小厮已经张罗了一桌素菜,众人入席草草地吃了。
一直沉默沒有说话的史进将白米饭往嘴巴里送了几口,吃着吃着却突然停下來,道:“你们谁知道,一般犯人被带回衙门之后,这一夜会被关在哪里?”
“大哥说的是臧寒中那老狐狸?”阮小二也停下筷子來说道。
阮晓七接过口來道:“像臧寒中这样的老家伙,可是犯得死罪,应该是被关在郓城县的监狱里了吧。”
吴用摇摇头,着史进说道:“郓城县的监狱不通于别处,他不在城里头,是独立的一个所在,这一下午,那吴狗官估计才高兴的上报府衙请功,一定会将臧家描绘成一个聚众打劫的强人形象,到时候,将臧家当做山匪一般地交送上面去,好体现他的政绩。而当下朝廷又极为重视这些山匪的动向,特别是敢于向朝廷开刀的,吴大人能剿灭抓住,府衙里头也定然兴奋关注的很。这臧寒中,我估摸着会被押送到府衙里去。现在,吴狗官会把他留在衙门里头,决然不会送到监狱里去,那让反倒费了周转,那不是他吴狗官的作风。”
晁盖听着也点点头,道:“教授说的有理,我倒是也略略晓得,在衙门里头,在大堂侧边有一个监押司,里头专门是监押犯人以供提审方便,如果所料不错,臧寒中现在就被关在里头。你若想进去,需要这般走。”说着晁盖沾了些汤水,在桌子上演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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