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女子娴熟的打理着自己的辫子,不解的看着身边端座的男子,很是纳闷。这样的时候他还笑得出来?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我笑你那么迫不及待要随我去当村妇!”龙啸桀温和的看着她,不慢不紧的吐出句话来。
“什么村妇?”女子有点莫名其妙。
“难道你现在的打扮不是?思故过来看看,像不像?”男子打笑的招呼着脸色并不好看的王思故,却见他依旧郁郁寡欢的坐在一边。
“回禀主上,臣没有心情!”他第一次那么直接的拒绝他。
“没有心情?我已经不是国君了,你也不要在哪里一个人生闷气了,如若我还是你的主子?你敢这么直接的拒绝我?”男子得意的笑,仿佛抓住了他的什么漏洞。
“一日为君臣,终身都是君臣,主上对我有知遇之恩,思故不敢忘,也不会忘!思故只是觉得不甘心,眼看着咱们北朝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了,这么一闹,未来如何还真是不好说!”王思故一把抓下自己的朝冠,丢在桌上。
“我不干了,辞官,随主上归隐去!”他毅然决定。
“看你,就这度量还当丞相?”
“思故啊,你是有大才干的人,在朝为官可是能为北朝的百姓做很多实事的,如若为了斗气,放弃这么一个能造福万民的好职位,那不是我的损失,而是百姓的。你若真是跟我走了,以后我可给不了你丞相的头衔。”男子突然觉得惋惜起来,他若真是因为自己辞官,还真是不值。
“没有了伯乐,千里马也会迷茫!”女子突然转过头。
“伯乐?千里马?”屋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她,不明白她在表达什么。
“是我家乡的一个典故。还有一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丞相大人品行纯良,处事也不够圆滑,你若坚持让他辅佐新君,不见得是件好事,一不小心说不定还会着了奸人的道。不如就让他跟我们离开,有丞相和火将军陪伴,日子说不定还多添了几分乐趣,何乐不为?”女子继续叠着衣服,慢悠悠的说道。
“喃儿也不想思故留下来?”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也不是丞相愿不愿的问题,是人家容不容得下他?毕竟他是你的心腹!”女子提醒。
“对,主上,思故坚决不会认乱臣贼子为王,就算是死也要和你们一起走!”王思故开始着急起来,他还真害怕龙啸桀会把他留在这个地方孤军作战,那他不被害死都会被气死。
“既然如此,思故,那我们就一起陪村妇种田去?你们可要把种子带够哦,人这么多,我饭量又这么大,饿着了我可是不依的。哈哈!”男子调笑着,试图想把这原本并不喜悦的氛围改善改善。
“呵!归隐?种田?”众人的笑声从寝殿传了出来,一身淡金色华服的男子隐匿在巨大的柱子背后一脸的阴冷。
“主上?难道你真的要放他们走?”商牟俊禾仔细的打量着龙则文的表情,丝毫不敢错过,他要摸清楚他的想法才好对症下药的拍马,毕竟那是他的亲哥哥,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还真是自讨没趣。
“你认为呢?”龙则文不动声色,淡淡的回答,眼睛却往四周扫了扫。
“臣不敢妄言!”商牟俊禾谨慎的回答。
“你有什么不敢的?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是一肚子坏水?听说连王思故家的丫鬟你都已经提前就抓进自己府上了,如若你眼里还对他有敬畏之心,你敢吗?”
“王思故本来就该死,一个木鱼脑子,又不会转弯,我承认他处事比我公正严谨,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哪里是区区一个公正严谨就能尽然的,做人还是要审时度势,知进退,随大流!”商牟俊禾慌忙回答。
“他是该死,他不死,你丞相之位还真是坐不稳。不如我就把他的命交给你,你就好好想想,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别给我招人话柄就好!”龙则文阴冷的笑了笑。
“谢主上恩典,微臣必定尽心尽力办好此事!”他暗自心喜,总算是摸清楚他的想法了,既然如此他才好投其所好,放心的办事。
“那龙啸桀和郡主?”他依旧谨慎的问。
“他的蛊无药可解,就算出去了也只有等死,住在这宫里还有我给他药可以缓解缓解,既然如此还出去做什么?去挑个清净的殿室,明天就帮他搬过去!”
“至于呢喃姐姐?呵呵,我还真没想好把她如何是好?”男子摸了摸耳坠上血红的宝石耳钉,一脸的踌躇。
“郡主万万放不得,当然也杀不得!”商牟俊禾突然急迫的强调。
“为什么?”
“坊间早就有传闻,说郡主才智过人,你看那断肠关市场,就那么一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破地方,被她几下一搞日进万金啊!谁都知道以前我们北朝缺钱,如今可是形势一片逆转,这天下还有几家敢和我们比钱多?而且近日我听传闻,说郡主曾是归元尊者的徒弟,主上不知道有没有听过,话说那归元尊者,晓通古今,能预测未来,如若哪个国家得他相助,必定会一统天下。无论是传闻也好,是真相也罢,郡主一定不能放她走,以后对我们肯定有大用!虽然我们找不到归元,留着他徒弟也绝对不是一件坏事!”商牟俊禾眼珠子一转,一肚子坏水就倒了出来。
“就算我留下她,就算她真的有本事,难道你认为她会为我卖命?”龙则文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心中真有些烦了,他何尝不想留下她,但是留下一具躯壳又有什么意思?她终究不会为他所用。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主上大可以用龙啸桀的病来要挟她!全北朝都知道呢喃郡主和他的感情深厚,他现在不是需要药来控制蛊毒吗?她大可以用她自己来换啊!她的才智、她的计谋乃至于她的身体!哈哈!”商牟俊禾阴险的笑了笑,将脸凑过去,悄悄的在龙则文的耳边嘀咕。
“呵,你可比我想象的要下贱得多。”龙则文满意的点了点头,两眼顿时放出异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