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蒋莫飞并没有动怒,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却还是督促他:“事情要尽快办,不要拖泥带水!成大事者,要懂得取舍和牺牲!”
蒋寒星冷哼一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什么大事!那是宝藏,是连你都惦记的巨额财富,你觉得人家会让我轻易的打探出来?”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蒋莫飞已经惦记这笔宝藏几十年的时间了,蒋寒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笃定,这笔宝藏是真实存在的,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认为宝藏会藏在杜家人手里。
“哼!我希望你不要敷衍我。”
“彼此彼此!”蒋寒星问他:“你还有事吗?若无事,我就走了!现在杜玉娘对我态度不好,我也是靠我师傅师娘的关系才能在他们家待几日。”
“那个姓杨的也同意?”蒋莫飞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男人在对待感情方面都是小气的,蒋寒星好歹也算是他的情敌了吧,那个姓杨的会放任他在自己家里肖想自己的女人?
“我跟杜玉娘清清白白,我虽然爱慕她,但是从来没有做过僭越礼数之事!更何况我跟我师傅一起研究帮她那个朋友恢复记忆,他们有求于我,也不会做得太难看。”
蒋莫飞这才满意了,“还不算太蠢!”
“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做言而无信之人!”
蒋莫飞阴森一笑,“那可说不准,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的话,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蒋寒星额上青筋直蹦,看样子是憋着火呢!他狠狠的瞪了蒋莫飞一眼,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出了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在院子里碰到了蒋寒雨,那是他名义上的大哥,谁知道他到底是那老东西的第几个儿子。
“寒星,难得回来一趟,吃完饭再走啊!”
蒋寒星停住脚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蒋寒雨。
“怎么?”蒋寒雨像是没有看出他的不悦似的,笑着道:“有问题?”
问题大了!
明明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明明知道他们是多么的不幸,为什么还要对他俯首?还要事事听他吩咐?
蒋寒星十分愤怒,可是愤怒过后,又不免觉得悲凉。
其实他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别人呢!他不是也一样嘛!
骨血的牵绊,有的时候真的是无法下狠心来割舍。现在想想,还是小时候好啊!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没问题,不吃了。”蒋寒星转身就走,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他一样。
蒋寒雨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带笑。
蒋寒星披星戴月的回了桃溪镇,他今天不想回五岩镇去,时间也来不及了。
到了医馆,水都没有喝上一口,蒋寒星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
他在想白天的事,也在想以后的出路。
清静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方氏便又在院子里指桑骂槐了,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一句话比一句话难听。
蒋寒星蓦然起身,一脚把房门踹开了,面容阴狠地站在门口。
方氏一回头,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天色有些阴暗,蒋寒星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全身都充斥着戾气,像是一只恶鬼一样。
方氏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有点后悔方才的行为了。在她的印象里,蒋寒星一向是个眼高于顶,不屑于跟普通人打交道的人!自己即便言语粗鲁,他也不会听进去,不会跟一个妇人一般计较!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想错了。
“这个家全是我师傅的!他乐意给谁就给谁!他又不是傻子,家业自然是给亲儿子了!如果他真的无子,这房子,这医馆也不是不能给大师兄!我是分文不要的!”
方氏听了这话,顿时露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来。
蒋寒星却又道:“我会跟大师兄商量一下,他得了这一切,立马把你休掉,再娶个年轻漂亮的黄花大闺女进门!”
方氏瞪着眼珠子,指着蒋寒星说不出话来,“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这些日子上窜下跳的做派,休了你一点毛病都没有!这官司就是打到衙门去,也是休了你再娶,决无第二种可能。”
说完,蒋寒星就回屋关门,气得倒在床上望棚顶!发泄了一通情绪,他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出气的快乐,反而更加郁闷!
方氏吓得眼泪只流,可是一声都不敢哭,用帕子捂着嘴,呜呜的回了他们的屋子。
说到底,这姓蒋的才是狠角色!她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