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慢慢抬起头,黑暗中离我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与我唇齿相依。我用插着输血管的那只手,按住她的后脑。这房间里,只有我和她短促的呼吸声。我吻了下去。
我们从未吻得如此激烈过。像彼此争斗,又像烈火重生。她的双手抵在我胸口。我只能躺着,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带到床上来。伤口又痛了,但我根本已无暇顾及。我只想吻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吻得她全身颤抖。
她的确已经全身颤抖,我找到她的舌头,用力缠绕,挑逗。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更急,脸很烫。她开始挣扎,想要推开我,我抱得更紧,不许她动。
“你放开我……”她无力地抗议。
回答她的,是我更凶的啃咬。我把她的话完全堵在嘴里。
“呜呜……”她一把推在我腰上,我吃痛,不得不松开。幸好,房间里现在是黑的,她看不到我的脸。她却跌坐在地上。
“有没有摔疼?”我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跟被车碾过一样。
“没有!”她低吼道,“你什么意思?邬遇,你什么意思?”
我说不出话。刚才一醒来就看到她,看到她安静柔弱的依赖,再思及我们在陈家的生死相随,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我想要她,太想要她。忍了太久,所以失控。
她忽然打开房间的灯,白亮的光令我眼睛眯起,抬手挡住。同时听到她淡淡地说:“我先找医生来。邬遇,等会儿我有话对你说。”
我这时才清晰瞧见她的容颜。脸色比平日更憔悴,双颊却是通红。嘴唇上是被我吻过的红润水光。在等医生来的过程中,她本来在椅子里坐下,非常沉静地盯着我。可在对视了一会儿后,她却又移开视线,似有些难为情。
“皎皎。”我说,“坐到我身边来。”我听到自己的嗓音很稳,可却有什么在细微滚烫的颤抖着:“我有话对你说。”
谭皎却不动,咬了咬唇,说:“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暂时不想听。”
我怔了一下。有些话对我来说太重,一直没有办法轻易说出口。可我现在终于想说了,她却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