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的脚步似乎有些慌乱,在回廊里也不知道跌跌撞撞跑了多久。
直到一双手扶住了她,惊魂未定的脸庞抬起,映入眼帘的是楚慕染淡淡含笑的眉眼。
“贞娘,多谢。”她接过了贞娘手中的箜篌,手指只是轻轻舞动,径自泠泠作响,令人如痴如醉。
贞娘慌乱的心终于渐渐安定了下来。
“慕染,你猜的真准。”贞娘这才说道。
却又是疑问,“你是如何知晓的,若是我在那花坊湖上抱着这箜篌,便会有公子过来?”
慕染又是淡淡地笑,那样的笑容里,是神秘,也是意味深长,“天告诉我的。”
她说完了这句,便领着贞娘进了谢水轩去了,并不欲在说些什么。
贞娘的神色却有些复杂。
她不过是想起了不久之前,慕染拜托了自己,在花坊湖上等她,手里拿着这一把箜篌,到时会有一位公子来寻他。
若没有遇到,也就罢了。
若是遇到了,不必说话,只需转身就跑,越快越好。
因为,“他喜欢你。”是慕染淡淡的话语声。
贞娘的脸颊是愈发的通红,自己真的有人喜欢吗?
她只是依旧有些自卑罢了。
只是这一日,李仁川下了早朝,顺着一大片的人流,却是放慢了脚步。
那样的家,他却是不想回去了。
“李大人,留步!”是略带着喘吁吁的声音,正是叫住了自己。
李仁川转身,这才看见了竟然是荣国公府的荣大人荣锦。
荣国公府与李国公府齐名,都是两朝元老,也都是从原来的外城迁至了洛城的,按理说,两家自应是惺惺相惜才是。
只不过实际上,并无往来。
李仁川似乎有些愕然。
再说那荣锦,还不至而立之年,只不过是因了他的父亲前些年也不知道是害了什么病,几个太医瞧了都不见奏效,眼见着是病得愈发重了,竟是连床榻都下不来,这才将官世袭了荣锦。
那时荣锦年纪轻轻,朝廷上下皆不相信这个年轻人的。
只不过皇上器重荣国公,这才无奈应允。
哪里知晓,荣锦却是凭着惊人的从政天赋,一鸣惊人,不仅及时地解决了荆州日益增长的难民之事,更是疏通了运河水患,直叫众人啧啧称赞。
皇上大为满意。
原本门可罗雀的荣国公府忽然之间宾客盈门,好不热闹。
之事荣锦的面上,却是甚少见了笑的。
只因了病重的老父。
他说这件事情地只沉沉地叹气,“眼见着是要入了冬了,也不知能不能熬过去。”
年轻的男子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泪光。
李仁川似乎是有些动容,劝道,“荣老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尽管如此说,他心里也没个底,只是此时忽的想起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若是神医来治的话......
“家中尚有神医......”他这样想着,殊不知心里的话已然是脱口而出。
荣锦大喜,一张嘴却止不住颤栗着,“李......李大人,荣锦......便是......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说到激动之处,竟是连话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