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的话,只怕也是丧尸,他们不会端着晚饭和我们聊天,他们只想把我们变成晚饭。
大概是这屋子孤立的原因,也大概是我那么久以来都没一个人在外面待过,这会坐在门槛上,听着屋子里小虎和停云小声的玩笑声,我鼻子酸的不得了。
满心的都是一种浓浓的孤独和彷徨感。
被我无视和压抑了一整天的害怕和无助在夜色的掩盖下,终于大范围的朝着我席卷了过来。
带着两个几岁的孩子,在这不知名的地方待着,我不知道明天要去哪里,我不知道庇护所在哪里,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遇到无法抵抗的大批行尸队伍,我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还有就是...我想我儿子了。
他还那么小,每晚都是跟我和锁天一起睡的,他还在吃奶,我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被带出来是一天还是两天或者已经是三天了,他有没有在夜里哭闹的锁天睡不着。
其实...我失踪了,锁天睡觉的可能性也实在不大。
脑子不受控制的不停回想起锁天抱着小锁头的样子,脑海中小锁头肉呼呼的小身子像个无形的手一样,不停的挠着我的心,越发的想他了。
想他们爷俩。
靠在门槛上终究还是没用的掉起了眼泪,我本来就不是个多坚强的人,矫情的要命,这会离开了自己身上掉下的那块肉,离开了弟弟,离开了老公,离开了沈风,韩雪,朋友亲人,和俩小孩子被丢在这陌生的地方,坚强努力了一整天,这会实在是忍受不住了。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赶忙擦了擦眼泪,知道是小虎和停云出来了。
刚准备起身带他们俩回去,哄他们睡觉,小虎和停云就一左一右的蹲在了我的身前。
小虎趴在我的膝盖上看了我好一会开口问道:“姐姐,你为啥哭了?”
我抹了把脸,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只能不回答。
一旁的停云思索了好一会却突然对着小虎开口:“姐姐想锁头了。”
刚止住的眼泪在听到停云这句话后再次倾斜而出,完全失去了控制。
把脸埋到了膝盖中,不停的抹着脸试图擦干眼泪,但是根本就不行。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小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膝盖小心翼翼的开口:“姐姐别哭了,咱们明天就回去找锁头啦。”
狠狠的蹭了蹭眼泪,我仰头看了他们俩一眼,伸手把他们抱到了怀里一人亲了一口后带着有点哑的嗓音开口:“好...咱们明天...就去找小锁头...”说到最后声音又不受控制的开始哽咽。
人总是需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在该我坚强的时候我就是咬烂了满嘴的牙都是拼命的撑下去,在我情绪落寞的时候,谁也不能止住我的眼泪,我就是想哭。
堂屋的门给我从里面给用插杆插上了,我们仨躺在里屋的床上,小虎和停云已经睡熟了,我的外套盖在他们俩的身上刚刚好。
我满脑子都是儿子的样子,他哭闹的样子,吐泡泡的样子,咧嘴笑的样子,吃奶的样子,光屁股洗澡的样子,熟睡的样子,不停的在我脑海中来回晃。
我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一样,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出现在他身边,抱抱他,亲亲他,转念回想起自己现实的处境,心里就顿时难过的不能自抑。
我只能不停的告诫自己,锁天肯定很快就能来这里找到我。
我努力的不去想,这世界那么大,我们那么小,纵然锁天满身本领,我们错开的可能性仍旧比遇上要大上许多许多。
到最后实在没法子,干脆安慰自己,明天出去村子里找找什么东西看看能不能确认这是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带着俩孩子回去庇护所!
这样想就有了盼头,心里顿时就没那么难受了。
无论如何总算是可以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在这心里没有底气,我睡得十分敏感,后半夜的时候外面的路上经过了大概两三只行尸那么远和模糊的低吼声音都能把我给惊醒,仔细听着他们的声音走远后,我从床上做起了身子,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