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怎么会有女人?这个假卢有顺,一个活死人还有姘头?女人说‘处理人’,指的肯定便是从梅州带过来的女孩儿了…
就听一个男人含含糊糊的应道:“嗯。”
那女人又道:“唉,这事闹的…”
“不用怕,没事,避一段时间,到时咱改行。”男人说。
听起来,屋子里就这俩人,我手心一热,用眼睛一瞄,只见靠墙放着一把剪竹篾的大剪子,顺手捞了过来。
我平稳住心跳,深吸一口气,大叫一声:“卢有顺,你还想跑吗?!”
‘砰’一脚踹开了门,屋子里的男女吓得双双大叫。我一看,不禁怔在了那里,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卢有顺,只有一对中年夫妇,穿着睡衣瑟缩在床角,惊恐的看着我。
“大,大哥,要钱我给你拿,好,好商量…”男人浑身哆嗦。
“卢有顺呢?”
“什么撸,撸油水?”
“少装蒜,刚才我还听到说处理人来着,你们抓来的人呢?”
“抓人?”女人吞了口唾沫,“我们要处理的是纸人啊…”
细问之下,这对夫妇原来不过是纸扎艺人,昨天晚上,女人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隔壁屋里有响动,拆开墙上的隔砖一看,她看到有一具骷髅架子,从一个纸人身上把纸撕下来,裹到了自己身上。女人当场就吓晕了,连叫喊都没发出来,男人睡的死,没听到。
第二天醒来,女人把昨晚的事告诉了男人,男人不信,以为她做噩梦,到了隔间一看,真有一个纸人的皮被撕走了。今天晚上,二人灯都没敢关,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怕再有什么怪事,思来想去,决定明天把那些纸人全部烧了,避一段时间就回来改行,不做死人生意了,这几句话刚好被我听到…
“原来是这样…”
我心里想,难道说,那个纸人并不是卢有顺派遣的,而是一具骷髅架子改扮的?…
“大哥,我们穷夫妻,真的没有什么油水可撸的,家里这些东西,你想撸什么就撸什么,求求你别伤害我们…”
我回过神,“对不起啊大哥,误会,都是误会…”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二人的大眼瞪小眼中走了出来。
“怎么样?”来到外面,晨星问。
“劫走那矮子的,好像不是卢有顺。”
“那是谁?”
我摇了摇头,忽然想到那墓地棺材里失踪的那具尸骸。
“走,我们再去转转。”
我和晨星转悠了一圈,再走就要出镇子了,眼前一大片荒地,再往远处,起伏连绵的山,轮廓看起来黑黑的。
“算了,我们回去吧。”
我叹了口气,心道,那矮子不知被抓去了哪里,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我的心情愁闷的就像这眼前的雨,师父也联系不到,下一步该往哪儿呢…
这样胡思乱想着,往回走了大约十几步,我忽然听到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惨叫,闷闷的。
“听到没?”我问晨星。
“嗯。”
“走,去看看。”
我和晨星沿着荒地一直走,脚下趟着乱草。竖起耳朵去听,再没有了声息。一路东张西望,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条河沟。
这条河沟大约有四五米深,已经干涸了,生满杂草。
我正朝下面看着,晨星忽然道:“阿冷,快看那里!”
顺着晨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看到在河沟对面的一道矮坡上有一个祭台,一个黑黑的人影正立在那里。我们沿河沟缓缓走近,终于看的清了,站着的那人正是之前和我交手的,穿雨衣的‘纸人’,在那祭台上还躺着一个人,却是那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