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黯然一叹,缓缓站了起来,沉声说:“好吧,我听师父的。”
“好孩子,我们走!”
凌志飞纵然‘蜕变’,应该也是这两天的事,因为,庙堂里以前留下的那些脚印都没有出现阴影。
我和师父一路疾行,来到那守林人老钟住的竹篱小院。屋子里透出昏黄的灯光,看样子那些人还没有睡。
“师父,冲进去把他抢出来么?”我小声问。
“不。”师父摆了摆手,“见机行事吧,最好能把他单独引出来,打昏以后弄走。”
我和师父小心翻过篱墙,轻手轻脚的绕到屋后。透过窗口的缝隙看进去,只见萧山几人正在喝酒,桌子上一片狼藉,摆满腊肉、腊肠、花生之类的下酒菜。
老七一张肥脸,红的就像能掐出血来,矮墩肥胖的身子靠坐在桌旁,就像一颗炮弹;萧山眉头紧锁,表情像便秘一样,似乎正苦苦思索着什么;老钟背对着我,夹着一根烟,‘噗噗’的猛吸,空寂的屋子里,只有他‘吱吱’的吸烟声在回响;这三人看起来神情都有点忧郁,唯独凌志飞,表情木讷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盯着桌子上的酒菜…
“对了,老钟,你下午时去哪儿了?”老七打破了沉默。
老钟手一颤,就像被烟烫到一样,随即‘呵呵’笑道:“去了那边的小村子,那里住着我的一个朋友,我过去看了看他。”
萧山眼睛一翻,犀利的眼神就像要把人看穿一样:“你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他吧。”
“当然没有,只是一个酒友而已。”
萧山盯了片刻,目光一黯,又恢复了沉思的样子。
“志飞。”老七叫了一声。
“嗯?”凌志飞僵直的抬起了头。
“你是说,李淳一他们往东南方向跑了?”
“嗯,他们去追那阴尸了,当时现场很乱。”凌志飞有气无力的说,“那些村民不知怎么醒了过来,我躺在地上瞄了一眼,现在回想,我感觉李淳一他们好像认错了目标,追的那个不是阴尸。”
“哦?”老七一愣,“之前你怎么没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头几天昏昏乎乎的,今天脑子里特别清明。”
“志飞,你真的没事?”萧山问。
“没事,伯父不用担心。”
“那就好,多吃点肉补补。”
凌志飞点下头,随手夹起一块腊肉丢进了嘴里。我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他,我看到,凌志飞竟然连嚼都没嚼,那么大一块腊肉,就这么硬生生吞了下去!经过咽喉时,连脖子都给涨粗了!
我被这个诡异的现象吓了一跳,萧山他们却谁也没有注意,自顾闷头吃喝着。
忽然,凌志飞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伯父,你们先吃,我出去方便一下。”
萧山摆了摆手,凌志飞缓缓起身,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冷儿,跟上他。”师父俯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们悄然尾随在后,跟着凌志飞越走越远。我心里暗暗疑惑,这人撒个尿跑这么远做什么…
登上一道山崖,凌志飞停了下来,我和师父藏身在了树后。虽然这天晚上没有星光,但从下面往高处看,倒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凌志飞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并没有解裤子,而是脱起了上衣,很快便脱光了,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肉。
我心道,莫非那崖下有个水溪,他要跳下去洗澡?正疑惑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凌志飞突然把手伸到背上,撕下一块薄膜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