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的时候,孟明远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盏,朝李氏伸出手,“过来。”
李玉娘的眼圈微微泛红,抿嘴唇,走过去将手放到他掌心。
孟明远握住她的柔夷,微一使力便将人圈入怀中箍在膝头,头挨在她耳侧软声道:“这是又跟我闹的什么脾气?”
“毅哥是郎君长子,要是挑起家业的人,怎么能对他的学业如此放松不理?妾不懂,妾哪里有做错?”
孟明远失笑,“为夫当年六岁才入学启蒙,如今难道又比别人差了?”
一句话说得李玉娘哑口无言,这她倒是确实不知的。
“我的玉娘宝贝儿,”孟明远满意地看到李氏羞红了脸,继续贴着她的耳侧说,“你只管好吃好喝好穿戴,好好在床上伺候为夫,旁的事为夫自有安排,这样还不好吗?嗯?”
李玉娘嘤/咛一声软在他怀中,被他钻入衣襟的厚实大手撩拨得心律失控。
“远郎……”李玉娘顺着他的动作褪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一对饱满的雪/峰,一双玉手已经略带急切地去扯丈夫的腰带,“要我……”郎君有些日子没沾她的身了,她也想得紧。
孟明远顺着□扯落了她的亵裤,将她抱坐在身上,对着那凶猛的大物按坐了下去。
一瞬间被他的巨大硬/挺充满,李玉娘失声尖叫,然后抓着他的肩头开始上下起伏需/索。
两个人衣衫半褪,就在外堂的大椅中进行了一场颠鸾倒凤的极致欢/爱。
如果此时有下人进来,那真真是不能看的。
从欢爱中回神的李玉娘羞惭无比,在丈夫的身上连拧了几把,啐道:“你这个没脸的,怎么就能在这里就……”
孟明远低声而笑,“你不是也乐在其中?”□上来哪里还管得什么地点不合宜,再说了,夜间他们房里又没人服侍,想怎样便怎样,怕得何来?
“还不进里面去?”李玉娘捶他。
孟明远随便替她拢了下衣衫,就那么保持着身体嵌/合的状态搂抱着她往卧室而去,一路上挺挺进进的让李玉娘莺/啼一路。
结结实实地要了李氏二回,孟明远偃旗息鼓,搂她入怀说些夫妻间的私密话。
“这样快活么?”
“嗯。”
“那何苦寻那些闲事来让咱们夫妻嫌隙?”
“……”他的子息又非只有毅哥一人,她哪里就真的放得下心?虽说郎君一直对她和程氏一视同仁,但是子女一多难免有个高低。
“夫妻之间信字为要,你若不信为夫,为夫就是剖了这颗心给你也是枉然。也罢,你若执意如此,为夫也不再多说什么,由着你便是。”他在仕途上挣扎得已经很辛苦,不想再过多地劳神劳力了,她若执意那就随她如何吧。
李玉娘听出丈夫话中的疏离之意,伸手搂住他的腰,伏在他怀中带着怯怯地软声道:“郎君莫气,是妾的错,妾只是担心。”
“有时候你应该学学雪兰,把心放宽些,为夫在外奔忙已是身心俱疲,若是回到家中仍再为这些琐事烦心,玉娘啊,我们恐难以白头到老的。为夫也只是凡人一个,生老病死不可避免,一旦精神耗损过甚,为夫英年早……”
李玉娘急急捂住他的嘴,眼中坑了泪,“妾错了,妾真的错了,以后郎君说怎样便怎样,妾再不胡乱行事,妾只要陪在郎君身边就好。”
孟明远笑着吻吻她的手心,把她往上搂了搂,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李玉娘抛开一切,专心沉浸到丈夫的宠爱中。
□一毕,李玉娘累得沉沉入熟,而孟明远却有些心绪烦乱无法入睡。
他费尽心思不让她跟程氏起争斗,她倒无事生非多思多想起来,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吗?那他又何苦来哉?由得她们像那些宅斗文一样斗得你死我活又如何?顶多他少进后院罢了,不用做那事他未尝不心松。
有时真想自暴自弃爱谁谁吧,这样的日子他真不想过,像渣兄那样只管自己快意的人生追求他羡慕却始终做不出来,于是便只能这样继续一步一步地挨着。
可这样的日子又要挨到何时?
最初倒也还好,他身上没这么多事,有的是时间收拢她们的心思。可随着官位的升迁身上的职责加重,他应付朝事已是压力重重,再要分神处处顾虑到她们的心情便有些左右支拙。
他能做到的不过就是不让她们守空房,身体滋润,吃穿不愁,过着富家太太的悠闲生活罢了。他若是穿成这个时代的女人遇到自己这样的男人美都美死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无事去生非。
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孟明远侧身看着近在咫尺的枕边人,如花似玉的容貌,大家闺秀的气韵,一手好女工。下床贵妇,举止得体。上床也颇有情趣,夫妻和谐。可,就是心思有时多了些。
自从娶了她,他身上的衣物佩饰便没再让他人插手,不就是为了让她觉得跟自己贴心么?
孟明远闭了下眼,他难道做的还不够好,不够多么?
程氏最大的优点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费神猜她的心思,哄她也容易。可李氏,就要多费心思。
他是喜欢李氏的温婉,可如今的情形下他倒更愿意面对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程氏,他在外殚精竭虑,回家不想再耗损心力了。
不由自主地,孟明远叹了口气,翻身朝外躺好,闭上了眼睛。
李氏,如果我会离你越来越远,也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李玉娘夜里突然被一场惊梦吓醒,在黑漆的床帷内看到丈夫背对自己的身影,她心头倏地一沉,成婚至今,只要郎君在她房里过夜,都是揽她入怀而眠,从未如此疏离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