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李氏瞪着眼睛,小声道:“我说的话你们也不听了,是不!”
李氏一发火,两人低下头乖乖的回屋里去看书,唐青儿见状摇头道:“娘真是越发的厉害了。”
李氏看了看唐青儿,慢慢道:“勋儿带青儿回屋呆着吧!”
唐青儿道:“娘,其实我也可以帮你忙活的,”
李氏哼声道:“赶紧进屋躺着去,勋儿!你别太惯着青儿,”
“是。”薛谦勋淡淡的点头应下。
唐亮一觉睡到天黑,当他睁开眼睛时,叹口气道:“还是家里睡觉香啊,在外面即使睡客栈,还是睡不踏实。”他起身穿鞋出去,正厅里大家在热热闹闹的说话,如此温馨的场景,他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李氏抬头见儿子出来,笑着说:“亮儿醒了。”
“娘,儿子这一觉睡的真踏实,竟睡过头了。”
李氏笑着说:“哪里也没有自家睡觉香啊。”
“是啊,”唐亮点头,又道:“大姐和姐夫呢?”
“时辰不早了,你姐夫带着你大姐回府里,说明日在过来看你。”
“哦,这样啊,”唐亮有些失望,他想将他这一年所赚的钱告诉大姐,让她看看家里不止她一人会赚钱,他也能担起家里的重担,照顾爹娘,辅佐唐阳考科举,让弟妹们过好日子。
李氏走过去,摸着他的头道:“不要伤心,你大姐毕竟是薛家的人,怎能在府外过夜,”李氏以为亮儿是因为刚归家,希望一家人吃团圆饭。
唐亮打气精神道:“娘,我没事,我给你们看样东西。”说着拉着她娘的手坐到饭桌前,大家不晓得唐亮是何意,只得围着饭桌坐下,静待唐亮说话。
唐亮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道:“这是我这一年在外面挣到的钱,虽不多,但也比咱爹在镇上辛苦劳作挣得多些。”
李氏不识字,将目光看向唐阳道:“你看看这是多少两银子,”
唐阳小心的将银票铺平,待看到银票上的金额,他呆愣了一下,直到旁边的娇儿拽了拽他的衣袖道:“大哥,到底是多钱啊,若你不识数,我来。”
唐阳磕巴道:“这几张银票加在一起,是一万二千两银子。”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睛盯着桌上的银票,唐铁柱整天同钱打交道,遂首先反应过来道:“亮儿,你怎……怎挣来……这么多银子啊,”
唐亮笑着说:“其实也没多少,商队里有些人比我挣得还多,本来我挣了两万多两银子,谁料到最后买卖的东西竟不值钱,赔了一万两银子,唉!”说着还叹口气,想到他赔了的那一万两银子,真真是让他心疼。
李氏道:“亮儿,你告诉娘,这次出去没做什么坏事吧!”
“娘,我是您儿子,您还不晓得我的性子,我怎能骗人钱或拿着钱出去吃花酒,”唐亮哭笑不得道,是该说他娘多想,还是说他娘对她没自信啊。
“可这一万两银子,你怎能挣这么多啊,”
“娘,您忘了去年我走时,大姐送给我的旧衣服吗?”
“记得,因为这个,你还说你大姐嫁人后,越发的小气了。”想到这事,李氏经不住,笑出声了。
“当年我从家走时拉了五十坛的枣酒,到了一个地方,碰到一个员外便将枣酒卖给他,挣了一些钱,刚开始路上还好好的,谁知有一天,山贼竟然来打劫,”由于贼人人多势众,便打消了藏钱的可能,可他还是被那些贼人打伤,伤到右手的小指,使得他如今小拇指没有什么感觉。
从亮儿归家后,李氏只见他身体完好无损,以为他没受一点伤,听的刚才的话,猛地站起来,拽着他的手道:“让娘看看,是哪只手。”边拽亮儿的手,眼泪也随之落下,落在亮儿的手背上,似烫灼般一样,唐亮迅速的伸回手。
唐亮没心没肺的笑着说:“娘,没事,如今一点也不疼,您别为我伤心,”
李氏搂着儿子的腰哇哇大哭起来,嘴里模糊说道:“娘再也不让你去了,不让你去了。”
唐亮拍拍他娘的后背,苦笑道:“娘,你若是这般,还让孩儿如何将事情将下去。”
唐铁柱心里也犯疼,可她比婆娘表现的平静许多,将婆娘拽出来,又将她按在座位上,怒声道:“安稳些,听亮儿继续说,”
唐亮点头,继续道:“那些山贼最后本不想伤人,只把商队里的银票还有值钱的衣服抢走了,索性大姐给我缝制的两件坏衣服,他们没看上,给我留下来,要不然似我那般身无分文的人,定会饿死在商队里。”
“后来呢?”
“后来,我把其中的一件破衣服整天穿在身上,另一件衣服撕破将里面的银票拿出来,当做盘缠,沿路买些小来小去的东西,在拿到下个镇上卖,这才慢慢挣到钱,慢慢积累了做生意的本钱,”唐亮想到那时若没有大姐为他想到的这一奇招,说不定他会饿死在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