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光瓦亮的脑袋。
还有脸上总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总是不离手的佛珠。
还有那身灰扑扑的所谓袈裟。
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不是惠及和尚又是谁?
“许施主,见到贫僧你用得着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吗?”惠及用那一贯温和的声音道,“看来贫僧与许施主一家颇有缘分,在这辽东府都能遇见。”
说起来,惠及和尚对自己有过帮助。可不知怎的,许清欢每次见到他都心里都发毛。
“许施主难不成要贫僧一直站在院子里吗?”惠及和尚又开口。“小五不在家,大师虽说是出家人,可终归是男子,我一个妇人,实在不方便把大师请进家门吧?”许清欢挑了挑眉头,却又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惠及和尚的来历,哪儿敢大意
?明明年纪轻轻,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说,还知古算今。若说自己是现代而来够让人匪夷所思了,那惠及这儿,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不是还有团团小施主吗?”惠及和尚也不恼怒,满脸堆笑道。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团团蹦蹦跳跳的从屋里出来了,瞪着大眼睛打量了一番惠及和尚,脆生生的问道:“你是谁?来找我爹爹还是娘亲的?找我爹爹的话,他不在家。找我娘亲的话,有什么事儿?爹
爹说了,我跟他要好好保护好娘亲。我没见过你,你该不会是坏人吧?”
说完就警惕的望着惠及。
惠及但笑不语,任由他打量。
半晌,才对许清欢说:“此子非同一般。”
这才多大点儿?说话如此流畅不说,还十分有条理,这样的小家伙,跟在自己身边是最合适的。
许清欢一点儿都没有自家孩子被夸赞之后的喜悦,她警惕的瞪着惠及,“大师找到我家不会是为了夸奖团团吧?小孩子而已,是聪慧一些,可万万当不起大师说的。”
惠及见许清欢这么紧张,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怕我把你儿子拐走了?”他这么一说,许清欢更紧张了,把团团拉到自己身旁,两人慢慢往后退,她有些焦急,后悔自己来这儿之后大意了,以往身上带的那些防身的药粉这会儿一样都没有,听说惠及和尚的功夫深不可测的
,万一他动手可怎么办?
瞧着许清欢那样,惠及不厚道的笑了,从后世来的人这么不经吓吗?
两人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闵亦辰回来之后见这么个场景,有些纳闷儿。
“惠及,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要继续风餐露宿?”
惠及指指许清欢,“你瞅你媳妇看我的眼神,我哪儿敢进去?”
惠及话里满满的委屈。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听小五的语气,他跟惠及很熟很熟。可是谁能告诉她,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了?
闵亦辰没有注意许清欢的纳闷儿,拉着惠及进了堂屋。
不多会儿就两人爽朗的笑容就传了出来。
许清欢跺跺脚,只得牵着团团也跟这进了屋子。
小舞向来是有分寸的人,也不会去做把自己跟孩子至于危险境地的事情。
所以,她至少能放心,惠及和尚不能害了她的团团,也不能对他们现在的平静生活造成干扰。
惠及要在这儿待两天,自然是要住在自家的。
虽然不欢喜,可许清欢还是认命的去给惠及收拾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