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心里没有王府,没有自己这个爹,又怎么会为府里带来荣耀?
“父亲大人可还是有什么要训导女儿的?”许清欢故意问道。
许洪云深深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你现在是郡主,是圣上亲封的郡主,我这个当爹哪儿敢随意的训导?”
许清欢微笑不语,只静静的看着许洪云。
那双眼睛,跟心竹的那么相像,只那么一小会儿,许洪云就招架不住了。
“我还有事儿,就不在这儿了,听风院原本就是你自己打理,圣上给了不少赏赐,你赶紧整理整理入了库房,可别出了差错。”许洪云扔下这句话落荒而逃。
出了听风院,许洪云松了一口气,刚才他真的有种错觉,面对的不是许清欢,而是那个他负了的女人文心竹。人很奇怪,平日里从来不想的人,突然想起来,记忆就跟洪水一般涌现,压根就由不得你自个儿决定。其实,最初几年,他跟文心竹很幸福的。只是男人的劣根性作怪,总容易厌倦。怪就怪文心竹心思太狭隘,想不开,若非如此,她现在应该活的好好的吧。
怀着心思,许洪云回了好合院。
丁芸急切的迎了上来,“王爷,可是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定下了郡主?您没有上折子请封对吧?”
许洪云由她服侍着脱了宽大的外袍,有些疲惫的道,“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你也知道,那丫头现在性子有些捉摸不定,跟我的感情也不跟小时那般,问什么都是四两拨千斤,都推到圣上身上了。所以这事儿已然成了定局,除非圣上收回圣旨,可君无戏言,又怎么可能朝令夕改?”
丁芸了然,也就是说,许清欢这个郡主是当定了,而且只要圣上不恼她,她这郡主就会一直做的安安稳稳的。想着自家闺女对郡主之位的执着,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她说。
“王爷,清歌那边儿……”
“她想嫁给林琅,我已经同意了。这郡主之位我虽然也跟她承诺过,可总不能叫我因为对她的承诺就跟圣上叫板吧?到时候别说郡主的称号了,这清河王的名头跟一等公的名头也不一定能保住,她要是愿意过穷困的日子,那就叫她继续闹腾,等传到圣上耳朵里,叫她一无所有,也就消停了。”许洪云皱着眉头道,“丁芸,不是我说你,清歌这两年叫你惯的越发的乖张了,若是再不收敛,等到她给王府惹了祸事回来,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丁芸听出来许洪云很不耐烦了,只得柔声道:“王爷莫要烦扰,回头我会好好跟清歌说说的。她也就是小孩子性子,想要什么就开口要,从来不会掩饰什么,也不会通过别的手段得到。王爷看在她性子天真的份上,就别跟她计较了。”
意有所指,许洪云当然听出来了,想着二女儿在自己跟前从来都是天真烂漫,他那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一些。
“上次我说的事儿,怎么还没办好?清月在外头待的时候够长了,也该回府了,一个庶出的姑娘,你多费点儿心思,她还不得对你感恩戴德?到时候给找一门差不多的亲事,将来清歌也好有个姐妹走动,说不准儿还是她助力。”
丁芸微微咬咬嘴唇,略含委屈的道:“王爷,不是妾身没有去接人,是清月自己不愿意回来,说要给她姨娘守满三年的孝。清月那孩子一片孝心,我若是不允了,还不得被她埋怨?”
“胡闹,姨娘非嫡母,怎能叫清月为她守孝三年?你再去接人,就说我说的,叫她必须回来,若是不回来的话,那以后就别再回来了。叫她一辈子待在庄子上守着她的姨娘吧!”许洪云怒道,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叫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