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洪云听了丁芸的话,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第一任王妃是个好的,她生的女儿也是好的,可惜因为她娘的死心里存了怨恨,再后来,性子就养歪了,不然哪家的贵女能做出那样的事儿?
只是现在指责也晚了,昨夜丁芸已经把长女的事儿事无巨细的都说给自己听了。
不清不楚的跟了个农夫,眼下又传出了勾搭一个商人小子的事儿,饶是他战功赫赫给王府带来了莫大的荣耀,也不足以遮盖长女品行不端给王府的抹黑。原本他还给她留着林琅,现在看来,长女的品性哪儿能配的上有少年将军威名的林琅?虽说自己开口了,林琅肯定会遵从,可他看重林琅,并不想给林琅这样的耻辱。
“清欢,爹现在受皇上看重,咱们清河王府的风光还能保住了。你,你的亲事就先作罢吧,那农夫跟商人,我会打发的远远的。接下来两年,你深入简出,到时候叫你,叫你云姨给你挑个人,总不会亏待了你就是。有王府给你做倚仗,也能顺遂过一生。”许洪云认真的道,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他若是个心狠的父亲,这会儿早就把长女打发的庵里或者囚禁到庄子上了。确实,昨夜他知晓这些事儿的时候,是存了这心思的。奈何枕边人心善,说先前长女对她误会颇多,又是她好姐妹的女儿,她实在不忍她年纪轻轻就落的那样的下场,哀求一番又提出了可行的法子。他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也是对长女有愧疚心思,便随了丁芸的意思。如此,也能改善她们两个的关系,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结果,长女应该是心存感激的吧。
听了这番话,许清欢算是彻底对许洪云灰心了。
这男人在外是叱咤风云的将军,行事雷利,手段果决,可在内院的事儿上,全然是个耳根子软又是非不分的男人,叫人在床上哄一哄,就什么都信了那女人的了,怪不得丁芸一直有恃无恐,却是有撑腰的。
许清欢低泣,“父亲大人是信了外头的谣言了?”
“外头传扬的那样厉害,就算不是真的,你的名声也污了,想要洗白基本不可能。你下头还有弟妹,总不能因了你耽搁了他们吧?王府若是没有动作,旁人怎么会怎么想?”许洪云皱眉,觉得长女一点儿都不知道替他替王府着想。而且刚才他说的法子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她好,她怎么能这么不知足?
“所以父亲的意思是要我担了这勾搭人的名声?父亲大人说会打发了他们?又是用什么样的法子打发?难不成就像当年我出府之后那般,被人一路追杀?”许清欢猛的抬头,眼里满满的都是悲伤跟失望。
许洪云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当年的事儿,他不知道。长女的意思很明白,她怀疑是丁芸指使的,可没有任何的证据,他不能怪她。
“爹会查查这件事儿的始末的,会把那污你名声的人处置了的。”许洪云又道。只是处置归处置了,长女的名声也就这样了。不是他当爹的心狠,是没有这件事儿,长女之前私自离府也坏了名声。现在众人可怜她,日后不可怜的时候,这事儿自然也能翻出来。左右名声都不好了,再差点儿也没有关系。
许清欢眼睛瞪大,她真是原主的亲爹?女儿家的名声大过天,她这个爹看着一点儿都不在乎啊。亦或者,在他心里,女儿只有丁芸生的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