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十分不甘心。
所以即便是心里恨极了恼极了许清欢,她也不得不上门。
郭槐敬重许清欢,她说的话自然会听。温宁笃定郭槐不是对自己没有情,只是为了许清欢,他选择断了这情分。
正想着一会儿见了许清欢她该说什么,就听那嬷嬷冷淡的声音响起:“姑娘,这就到了。老奴不知姑娘今儿上门所谓何事,若是意识到那日自己的行径有所不妥,想要跟我们小姐赔个不是,那老奴自然欢迎。可姑娘若是存了别的心思,就算我们小姐心软应了姑娘,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会眼瞧着自己主子吃了委屈。”
温宁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即便是因为没有父母亲人护着而比同龄的姑娘成熟许多,可比起成了人精的向嬷嬷,她差的谱儿都没有。
原以为隐秘的心思被人直接点了出来,温宁很是尴尬,刚想要反驳几句,却见向嬷嬷自顾往前走着。似乎那一番话她根本没有说过。可温宁知道,那嬷嬷说这一番话是告诫自己,而不是跟自己商议。如此,她那一番盘算就有些乱了。
到底如何?
进了听风院,向嬷嬷特意在廊下站住了,在外头恭敬的道:“小姐,温姑娘带过来了。”
只禀告,却不进门,温宁自然不好越过向嬷嬷直接进门,只得也随着她站在廊下,那感觉就跟她也是许清欢的丫头一般。
是梅香出来迎的,一脸笑意:“姑娘来了,刚才我们家小姐还在跟我们几个念叨她跟姑娘以往的情分呢。快进来,我们小姐正等着姑娘呢。”
虽是一脸笑意,可温宁看在眼里只觉得虚假的很,越发认定这二人都是得了许清欢的交代,故意在自己跟前卖弄的。因此脸上不显,心里头的恨意越发浓了起来。
随着梅香进门,温宁下意识的四处看这屋子的摆设。
简简单单的,并没有多么的富丽堂皇,她这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姐姐,上次的事儿,是我的错。姐姐对我跟槐子都真心实意的,温宁不该用那样的法子逼迫姐姐。”温宁含了泪开口,“姐姐最是体谅人的,定能想到我为何那般做。温宁是个孤女,只身跟在槐子身边,那些个流言蜚语日日萦绕耳边,逼得温宁做事思前想后,只琢磨着利益,却忘了以往的情分……”
虽是道歉的话,可又有几分真心歉意在里头?
许清欢不傻,一听便知道温宁心里还是存了几分不服气的。
当日见着温宁,听了她那番算计,她就知道这姑娘性子不一般,当日还欣喜能遇见为自己筹谋的姑娘,所以才让温宁进了自家的门子,融入了自家的生活。只是她却不曾想过,这样的姑娘所求自然不会是一个温饱的小日子。只需要有机会,她便会给自己搏一个更锦绣的未来。
这么想着,许清欢是真正的不再为温宁伤感了。
“怎么还哭上了?”许清欢招呼温宁过来与她一同坐在榻上,嗔笑着道,“向来道你是个泼辣的,没想到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的却是这般的柔弱。可别哭了,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梅香,去打热水拿帕子过来,伺候温宁姑娘收拾一番。”
温宁见许清欢这般温和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只是继续委屈的道:“姐姐可要帮我一帮,郭槐,郭槐要我离开京城,随我去哪儿都行。姐姐你自是知道我的心思,我,我离了京城离了郭槐又能去哪儿?”
许清欢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下意识的就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