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两口,庄氏就喝完了一碗,伸手要端另一碗,被许清欢阻止了:“这是给爹准备的。”
说完就端着这一小碗白粥去给许老爹送了。
好不容易好了,这还不让人吃饱饭,庄氏想着自己去厨房找点儿吃的,却发下锅里柜里都干干净净的,半点儿吃的都没有,好似家里就剩了那一碗白粥,还被自己喝掉了,饿的扛不住的庄氏只能灌了一肚子水,奈何喝的太急,又涮了一遍肚子,蹲在茅厕里拉的差点儿起不来了。
浑身无力,又吃不饱,两人只得在炕上躺着,许清欢一天过来好几趟,除了送白粥之外,就是陪着两人说上几句话,告诉他们,赵氏跟闵正对他俩很是不满意,自己也受了连累云云的。又嚷着不在闵家过了,叫他俩赶紧好,然后他们一家四口离开闵家,不在这儿受气了。
庄氏跟许老爹很是焦急,说这次是他们不好,回头好了要跟闵家老两口去赔个不是,又把许清欢骂了一顿,说她是不是脑子缺根筋,这么好的人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真要离开了闵家,二婚头子还能有啥好归宿,到时候他们可不负责养她。甚至隐隐露出威胁,真要那样,为了他们家的生活,只能再卖一次许清欢了,听的许清欢心里直冒火,面上却很是顺从,给两人弄了一堆活计,说要是干不完,到时候闵亦辰心情不好,就要把他们一家四口都赶出去了。
可怜的庄氏跟许老爹浑身无力,吃不饱饭还得强撑着喂鸡喂鸭,消瘦的不成模样。
至于许清欢,每日待在屋里带着许清竹玩儿,小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如此,到了九月初,闵亦辰带回来一个很消息,许家老爹跟庄氏两人分明就是贩卖人口的,压根就不是许清欢跟许清竹的爹娘。两人是在百里之外的官道上之下的深沟里捡到许清欢跟许清竹的,当时许清欢昏迷不醒,许清竹守在一旁,两人合计了下,就把人救了上来,打了主意要卖,却不知道因何原因只卖掉了许清欢。一开始是想着把人卖到勾栏那种地方的,但是被嫌弃了!为啥?当时的许清欢迷迷瞪瞪的不说,而且长得瘦弱的一点儿都不符合那边要人的规矩,不得已才卖给了闵亦辰。
听了这话,许清欢嘴角勾起,眼里闪过一抹凌厉,这两个老货还真是胆子大呢,约莫是打听了自己忘记了事儿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享受了这么多天,该好好算算账了。
苦逼的庄氏正在铲鸡粪呢,旁边柳条编的筐子里已经有半筐子了,她心里直个嘀咕,明明家里这么好过了,怎么啥都不放过,这么点儿鸡粪都要收拾起来,说积攒着好给地里添点儿肥力。一旁的许老爹则是在松土,之前菜园里的菜除了菘菜跟青萝卜和芥菜基本上都吃完了,正好也到季节了,大丫说把土松松,趁着天还没冷,再种一茬子菜,等这入冬了好慢慢吃。天冷了还能长菜吗?许老爹虽然疑惑,可是大丫说了,这是闵亦辰的意思,要是不干的话,说不准他会不愿意的。
两人晚上合计来,是不是大丫发现什么了,可他们试探过了,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说心里还很介意他们把她卖了的事儿,所以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事儿。他们觉得这也情有可原,觉得慢慢的会好的,毕竟她对那傻子弟弟都那么上心,没有理由不对爹娘好吧?
“老头子,你快点儿干,干完了过来帮我铲鸡粪,我还得去把鸭子赶回来呢。”庄氏朝许老爹嚷嚷道。
许老爹刨地刨的腰酸背疼的,没好气的回道:“你赶紧干,干完了过来帮我刨地,大丫说了,要反复刨上三遍,我这儿还没有刨好呢!你今儿去赶鸭子的时候,藏几个鸭蛋出来,咱们晚上等冲点儿蛋花喝喝,这都快一个月了,还整日里叫咱们吃那么点儿,我这肚子里可是一点儿油水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