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宫,在经历了一场墨唯逸的告白,天帝的一掌之后,倒是没有迎来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反而这父子两个难得坐在地上,聊了很久。
“父皇,所以你对轻陌姐姐的怀疑,并非是她与魔界勾结不勾结,而是她本身血液里头就带着魔气是吗?”
墨唯逸一阵见血,直接将天帝的怀疑都说了出来。
天帝点头,沉吟道:“所以,父皇不同意你跟她在一起,就算到最后,她真的是即令仙尊的女儿,没有复杂的身世,父皇也不想你去冒这个险。”
说来说去,还是说道了这事上。
“父皇,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有两件事情注定这一辈子都要坚守下去,第一件,是今生今世都不能去见母后,第二件,就是今生今世,一定要跟宁轻陌在一起。”
他说罢起身,冲天帝笑了笑。
“父皇,您若是担心您的千秋功业以后到我手上沦为宁家的,我在这里就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天帝我可以不做,但是宁轻陌,我不可以不要。”
“她条件那么好,只要她想要,父皇可以给她给她天界条件最好的男人,你在她面前,无非就是孩子,你看到今天她的反应了吗?她什么都没说她就跑了,她根本就不会爱你的,她爱的是君默然,她差点就跟君默然成婚了你知道吗?”
天帝指着宫殿门外,之前宁轻吗跑出去的那扇门,天帝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宁轻陌不会爱他,不会爱他。
可她就算不爱他,也不可能去爱那个君默然。
墨唯逸负气转身,对天帝道:“父皇,你无须再说了,我和她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父皇就只管祝福就好了,若是祝福没有,那就请在旁边看着,我累了,父皇回去歇息吧,明日的授位仪式还要好一会的忙,还有,明天之后,我就是影军的副将,我想住在影军中,不想回明皇宫住了,父皇出去的时候,麻烦将门关好。”
他说罢决然就走,只给天帝留了一个任性的背影。
那是他的儿子吗?
天帝不止是怀疑宁轻陌的出生,也跟着一起怀疑墨唯逸了。
若是他的,那怎么跟他一点都不亲密呢?
他说的,他从来不听,宁轻陌,宁轻陌,她就那么好吗?
还从出生那一刻就认定她了,他出生的时候不过是一只龙蛋?他知晓什么事理?
天帝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慢慢的走了出去,然后好好的给他关好了殿门。
天帝走了之后,墨唯逸又走了回来,他一个人,呆呆的看着紧闭的殿中,眼中流转着不为人知的孤寂。
宁轻陌是逃回去的,她一路跌跌撞撞,什么优雅淑女形象全部都抛到了脑后,她砰的推开宁府的大门,又急急忙忙跑回了芙蓉院,一路直接将宁府所有人都吵醒了。
她一回到芙蓉院之后就将自己的房门关的紧紧的,跟着忙不迭跑到桌边,将龟壳拿出来,让自己平复好心情,她仔仔细细,将自己的八字和墨唯逸的算了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可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
跟以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他们就是命中有一情劫。
天呐。
宁轻陌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椅子上,她开始还以为,墨唯逸对她分外依赖,将她当亲人一样看待,或者他们之间的姐弟之情,就算是龟壳上所说的那种情了。
只是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说爱她。
想到这个,宁轻陌就从后脊梁里头窜起一股凉意。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胡忆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还顺带敲了敲她的房门。
方才她那一阵风的动静可吓醒了不少人。
“我…我没事,我只是尿急,所以跑快了,你们睡吧。”宁轻陌随便撒了个谎,胡忆柳在门口瞠目结舌,无语的摇了摇头又回去睡了。
分明是知道明日的事情十分的重要,但是宁轻陌还是失眠了。
翌日清晨,当胡忆柳去瞧她门的时候,里面久久都没有回应。
兀那氏也巧着过来了,看见胡忆柳一脸郁闷的模样就走上去问道:“怎么了?还没醒?”
自从从关内回来之后,宁轻陌的作息可谓是十分的标准的,怎的今日有这种重要的事情,她反而犯懒了呢?
“不知道。”胡忆柳摇了摇头,很是郁闷。
“轻陌,轻陌?”兀那氏在门口喊了好几声,也是没有反应,于是没法,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屋内,一入眼的就是龟仙的龟壳摆放在桌案上,胡忆柳第一次瞧见那东西,还稀奇的紧,贴在桌案边上,看着上面的八卦符文又看不懂,就觉着这东西估摸着厉害的很。
床榻上,宁轻陌面朝里睡,兀那氏落坐在她床沿,拍了拍她的肩膀:“轻陌,醒醒了。”
宁轻陌却也依旧一动不动。
“轻陌,怎么了?”兀那氏这才觉得不对劲,这屋子里头的气温也低的很,这四季如春的季节里头,这屋子却冷的让人不自觉地想打寒颤。
“娘,我不想做影军的将军了。”
宁轻陌忽然转过身子,整个人都瘫软在床榻上,眼睛红的布满了血丝。
这将兀那氏吓了好一跳。
“一夜没睡吗?”她心疼的摸着宁轻陌消瘦的脸颊,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当初爹娘就反对你接手影军的,可你非要接手,如今又要反悔,你当耍着天帝玩吗?”
“哎。”宁轻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了起来,一头秀发此刻就如鸟窝一般耷拉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