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之后的日子相当地悠闲,这几天胤禟不在府里,跟着他的两个好兄弟一起去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康熙请安。
说实话,婠婠觉得这很坑爹,皇帝出巡不带人家就算了,半途还得让人赶过去请安行个礼,然后再回来。
婠婠虽然一直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不让自己入局,生怕会像前世一样再踏进那万劫不复之中,可是瞧着胤禟眼里对康熙展现的孺慕之情,她又觉得心酸。
他们都是渴望而不可得的可怜人,只是她有前世的记忆不再追随,而他却重蹈覆辙,明知道什么都得不到却依然固执地往前,这样的他们到底谁更可怜,就不可而知了。
宫里,这次没有跟康熙一起出巡的宜妃,看着坐在一旁的董鄂氏和正说个不停的八福晋郭络罗氏,神情安然,捧着茶盏耐心等他们说完。
“姑母,到不是我想要插手表哥府里的事,而是这兆佳氏实在不靠谱,她不过一个妾,总霸着表哥不放,这算什么事!”依着八福晋的性子,最瞧不起的就是妾了。
“茉雅奇(长寿草),你的意思本宫明白。”捧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宜妃语气冷淡地道。
妾么?
她现在身在妃位,可对于皇帝而言她可不就是一个妾么。
“姑母,您既然知道怎么还能让那个兆佳氏嚣张,而且表哥的子嗣还是少了点,听说自那个郭氏小产之后,后院就再没消息,这怎么可以。”八福晋撇着嘴,语带愤怒地道。
宜妃皱着眉头,若眼前说这话的人不是她最看重的侄女,她怕是就忍不住骂回去了。要知道胤禟府里到底还有一个格格,而胤禩府里可是能有孕的都没传出一个。真要说有问题那也是胤禩府里的问题大,而不是胤禟府里有什么问题。
“茉雅奇,这些事情本宫相信胤禟自有决断,而且这才不过半年的时间,你要学着沉住气。”
“姑母,就算我说得不对,可是你瞧瞧表哥,除了这兆佳氏,府里还能看谁一眼,这独宠什么可不好,要知道我们爷也时常去那些妾室房里,我还不是一样忍了,可是兆佳氏凭什么让整个府里的人因为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啊!”八福晋说着说着竟拿着帕子抹起了眼泪。
宜妃到底是疼八福晋的,不然的话哪里容得下她说这么放肆的话。“行了,这件事本宫会处理的,你啊,还是多放点心思在胤禩身上,你们小两口要过得好,本宫才能放心。”
“姑母……”提到胤禩,侥是一向刚强的八福晋也不禁面露羞涩。
“好啦好啦,本宫不笑话你,你且放宽心。说到子嗣,不是本宫多嘴,到是你和胤禩之间也该有个孩子了。不然下一界选秀,就算本宫不吱声,皇上也会下令添人的。”嫁入皇家就得认清事实,而且这些爷们哪里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八福晋闻言,面色不禁有些苍白,她如何能不知道,可是明明他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她这肚子就是没有动静。“姑母,我也想,可是这肚子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唉,你私下里再找人瞧瞧,连同董鄂氏一起。”说着看向一旁的董鄂氏,想来在宜妃心里也是希望董鄂氏能帮着胤禟生下一个嫡子的。
“儿媳明白。”董鄂氏是想借八福晋和宜妃打破府里的这个僵局,毕竟总是一个兆佳氏得宠的话,她可能连点肉沫都沾不到。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八福晋也不再纠结于兆佳氏是否享有独宠了,开始积极打听一切可以使她早日怀有子嗣的事件上去了。
待出了皇宫,董鄂氏心满意足,八福晋不过就是发泄一下心中不满,在她看来,身份高的要羡慕她,身份低的要仰望她,而婠婠享有独宠和胤禟的维护让她相当地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领域被侵犯了一般,让她寝食难安。
这个时候,董鄂氏来找她出头,她也就顺其自然地应了。
“你也该硬气一点,不然那些狐媚子一定会爬到你头上来的。”八福晋想着府里都是她一个人说得算,心里不免得意。
董鄂氏脸上笑着,心里不免有些怨怪八福晋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他们爷的出身跟八爷一样低,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他们爷的出身够高,母妃身后的背景也够大,她娘家不差却也做不到一面倒的地步。
“八嫂说得是,爷这几天不在府里,那贱人到是老实,让我一点把柄都抓不到。”
“把柄什么的还不是你说的算,她说没有,你不会给她制造么,你就是这么老实,才会被那些贱人压一头的。”八福晋玩着手腕上的玉镯,一脸不屑地道。
董鄂氏心里直冒火,可想着爷跟八爷的关系,再想想自己还有很多地方要靠八福晋打头,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戒焦戒燥,万不可因一时的气愤得罪人。
“八嫂说得没错,但是这兆佳氏有爷护着可不是好惹的,我送过去的人大多都被清除出来了,原本还有几个,上次一并处理了,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她的心腹,要对付可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你瞧着宫里的那些个娘娘,谁不会折腾,既然你看她不顺眼,那就让她过来侍疾,一个妾罢了,难不成连规矩都想无视。”八福晋眯着眼,笑得张扬,想必在府里她没少借这个方法磋磨府里侍候胤禩的侍妾和通房丫头们。
“八嫂说得是,这法子都是人想出来了,是妹妹想得太浅了。”
相视而笑,满足的两人各自坐回马车之中,返回各自的府邸。
次日,董鄂氏便让人去佟氏、郎氏和婠婠的院子里传话,说是让他们过去侍疾。
当婠婠听到传话的丫鬟说什么侍疾的时候,她只觉得烦躁,自然而然地脸上就露出了几分不快的神色。
她最讨厌的就是侍候后院里的这些个女人了。特别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形同水火,再让她去侍疾,这不明摆地想找茬么?
“行了,你退下吧,本格格收拾一下就过去。”婠婠挥了挥手,对着那丫鬟低声说了一句。
待那丫鬟走后,在一旁侍候的绿竹一脸担心地望着婠婠紧皱的眉头,很明显,她主子这是在为不想去而发愁。也是,如今她家格格是府里最受宠爱的人,其他不管是谁都想把她主子除之而后快,可是糟就糟在主子爷如今不在府里,格格就是想求也没个人可求的。如此下去,到时还不知道这嫡福晋怎么磋磨她家格格呢!
候在门外的青烟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心里直感叹这嫡福晋记吃不记打,前不久才杖毙了那些人,大病一场好了又开始折腾,难不成她还以为主子爷一辈子不回来么。
真是,还是少作死的好,不然报应来时一加倍,一不小心就过不了这个坎了。
婠婠在内心挣扎了许久,她不是没想过求胤禟,可惜他远在千里之外,可谓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刚想到她就否决了,而现在瞧着董鄂氏的架势,怕是想挽回她久违的嫡福晋的威严,就不知道是那个该死地给她出得主意。
罢了,这种事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只要不太过份,该忍就忍着点吧!
婠婠象征性地收拾了一下,便带着绿竹和青烟去了正院。他们到的时候,郎氏和佟氏已经先到了,待她们三人一起进去的时候,郎氏和佟氏到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殷勤的很,立马就接过丽嬷嬷他们手头上的事情,侍立在一旁,端茶送水的好不周到。
“本福晋刚才还和丽嬷嬷说,这兆佳妹妹肯定是最后一个到,现在看来,本福晋还是料得很准的。”董鄂氏轻轻哼了两声,一副这里也疼那里也不舒服的样子。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只有声音里带着十足的不满说明她病得还不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