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梦心里暗恨,正待骂珊瑚那个贱婢报假信,忽只听得头顶一阵“咝咝”声,仰头一看,就见两条竹叶青吐着蛇信子从房梁上引颈而下。
“小心!”说是迟,那是快,旁边的胡妈妈看出危险,不顾一切地一推已经惊呆地花若梦,那两条蛇受此一惊,逶迤的蛇身顿时上弓,化成两条黑影从房梁上“咻”地一声射到花若梦的手臂上和胡妈妈腿上。
花若梦只觉那冰凉滑溜的触感恶心又阴寒,“啊,蛇啊……”
她惊慌失措地不断甩着胳膊大声惨呼,那蛇被她越呼越是缠得紧。随后闻声进来的周妈妈和众丫头婆子又惊又急,忙让人去外面叫来两个家丁,那两个家丁麻着胆子勉强把两条蛇扯离了花若梦和胡妈妈,随即摔死于地。
这么一阵人仰马翻,花若梦早已吓晕过去,周妈妈也顾不得质问那蛇的来历,也忘了来时的初衷,赶紧着人把她抬了回去,急请治蛇毒大夫。
一众人来去如风,屋子里转眼又安静了下来,芍药走近依然坐姿不变的花著雨面前,低声道:“八小姐在这里被蛇咬,夫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该怎么办?”
花著雨静静翻着书页,“我就是要让她们不能善罢甘休,不然我也不会把出事的地点设在我的屋里了。不用担心,这事是闹得越大对我越有利,只管坐下来静观其变。”
芍药心里没底,只能勉强点了下头,这时琴儿手里拿着三张房契走了进来,“小姐,奴婢的堂兄刚刚悄悄来回话了,果然不出您所料,皇后娘娘给赐的这三张房契所在地正是京城最繁华的信阳街的万源米铺,包括晓钟街和蓬场街的分店,都是相当有名气的。如果小姐凭着这几张房契,要想在帐上支钱,是理所应当的事,不存在有什么问题。”
芍药听得一喜,“此事可是千真万确?”
琴儿重重点头,“昨天早上我堂兄受我所托,问了采买的管事,答案是肯定的。为郑重起见,他还特意跑到这几家铺子去瞧了,门脸又大,伙计又多,一片欣欣向荣之色,绝对千真万确。”
芍药接过房契恭敬地递到花著雨手里,“小姐,这回子不用愁钱的事了,若能在米铺支些银子,相信就能盘下那间药铺,冯大哥以后一家子的生活也不用小姐再多操心。”
花著雨若有所思地把房契收好,琴儿见她面色凝重,紧张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花著雨沉吟了一下,“如果是这么好的门店,母亲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交到我的手上,我在怀疑,她又在耍什么诡计!”
琴儿有些半信半疑,“东西都在小姐的手上了,又能使出什么诡计?”
花著雨一时也不得其所,正思虑间,花不缺身边的长随就在外面唤道:“七小姐,老爷有事叫你去一趟大成园。”
花著雨唇角一弯,起身道:“告诉父亲,我马上过去。”
长贵应声而去,芍药担心道:“看来事情已经捅到老爷那里去了,真的会没事么?”
“船到桥头自然直,没什么可怕的,只管跟上吧。”
她说得如此笃定,芍药只好硬着头皮拿伞跟了出去。
大成园里,气氛凝重。
花不缺沉脸听着才给花若梦救治了蛇伤的府医的回话,脸色更是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