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张着大嘴在一边嘿嘿的笑,这实在是太有面子了,陆轻盈盖着盖头被她堂哥陆元背下了绣楼,一直送到云家的马车上,云二大笑着把公鸡塞给了陆元,还把公鸡嘴上的绳子也给解了下来,那只公鸡狠狠地在陆元的手背上啄了一下,陆元吃了一惊,手松了一下,那只公鸡就扑棱棱的飞到房顶上不下来。
陆翁在云二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就笑呵呵的对云峥说:“走吧,快走吧,莫要对不起我的孩儿,此生和她好好地过曰子,老夫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有一口吃的,不要忘了给轻盈一口。””
云峥跪倒在地,给陆翁磕了三个头,这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头子,虽然未免执着了一些,但是这些都是个人的姓格所致,改不过来。
小虫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被送了过来,红扑扑的小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嘤嘤的哭泣着向陆家的仆役告辞,她在这个家里已经生活了四年。
“你哭什么,我家的饭很好吃。”
“我不吃饭,我舍不得刘婶,还有花叔。”
“没关系,我家还有苍叔和廖叔,都是很好的人,我嫂子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劲。”
“小姐哭了,刚才在绣楼里已经哭过了……”
马车匆匆进了成都城,又匆匆的从城里出来,路过桃林的时候,陆轻盈吩咐马车停了下来,带着盖头从桃林里折了一只带着青桃子的桃树枝子抱在怀里,又坐回了马车。
花娘远远地看见云峥带着新娘子回来了,就立刻要老廖他们出来迎接主母,大概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云家,上了马车就打算离开。
云峥拉着马车的缰绳说:“我本来就没有几个朋友,五沟躲在豆沙寨,笑林又去了老鸦观,你要是再回到灵犀阁,我家里还有客人吗?”
“我的身份不好,别冲撞了家里的喜气。”花娘在说到成亲的时候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云峥鄙夷的瞅了花娘一眼说:“原本家里的第一场婚礼该是给你准备的,腊肉给自己压金线的时候还帮着你一起压了,蜀锦也选了最好的,你自己磨磨蹭蹭怨得谁来?我家老翁尊说的太对了,见到好的就要立刻下手,脸面才是害人精。
另外,在我的面前千万不要说什么冲撞之类的屁话,九阳伤官这样的东西我都不怕,谁会在乎你的那些事情,一会你就当喜娘吧。”
花娘今天出奇的好说话,瞪了云峥一眼就进了家门。
人家新媳妇是要背进家门的,云峥自然也不能免俗,背着陆轻盈就进了家门,对于地上的火盆和马鞍子根本就无视,直接就到了大厅,众目睽睽之下就用秤杆子挑开了陆轻盈的盖头。
底下传来一片惊呼声,云峥这才发现今天的陆轻盈美的让人窒息,亏大了,本来应该在新房里自己慢慢看的,现在被他们抢了先。
云家没宾客,云峥也没有刻意的去请,彭蠡先生和鲁清源现在作为男方嘉宾正在陆家胡吃海塞,蜀中的人似乎非常的欺生,自从上回因为浇水的事情和乡邻闹翻之后,云家越发的冷清。
陆家过来的喜娘瞅着空空荡荡的院子,吃惊的几乎合不拢嘴,她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形,不守规矩的老祖宗,不守规矩的新娘子,再加上不守规矩的新郎官,这个婚礼就没办法再办下去了,只好放手随他们去折腾。
陆轻盈被掀掉盖头之后这才发现不是新房而是客厅,饶是她胆量很大,也不由得局促起来,不知道说什么,涨红的俏脸更加增添了几分颜色。
“轻盈,咱家的人都在这里,你以后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们都是共同经过罹难的人,只求在一起相持相扶的把这一生好好地过完,你是这个家女主人,也是唯一的女主人,云家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巨富,不过,从现在起,这个家你说了算。”
云峥刚刚说完,老廖就上前一步施礼道:“夫人,老奴姓廖,是府里的管家,这是咱家的进出账目,目前尚有结余四千三百贯。”说着话,就把账目恭敬的放在陆轻盈身边的桌子上。
腊肉吃力的拖过来一个大箱子对陆轻盈说:“夫人,这是咱家的田亩账册,还有内宅的花用,婢子不知道还有多少,都在这里了。”
老廖说话的时候陆轻盈还能保持住自己的气场,腊肉说话的时候,她就没办法继续高高在上,陆轻盈早就打听出来了,腊肉在云家向来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