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色已晚,冬天的京城显得更加寒冷,这个人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但是依旧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寒风,冷得瑟瑟发抖。在他的周围,只有那几个守护着城门的士兵。
这到底是谁呢?
崇祯和王承恩都十分疑惑,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什么事情不能够明天说?
他下令在距离那人三十步远的地方落了轿子,那人一看到崇祯的御辇便朝这里走了过来。
周围的护卫都十分紧张,马上行动起来,刀剑出鞘,将崇祯的御辇团团围在中间。
那人来到御辇前面不远的地方,却突然之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呼喊道:“皇上要为老臣做主啊。”
大家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现在月黑风高,看不清楚这人是谁,只是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崇祯朝王承恩怒了努嘴,王承恩明白他的意思,便走过去,这才看清楚来的是东阁大学士温体仁。
“温大人,怎么是你?”王承恩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东阁大学士是何等身份?更别说这温体仁还是权倾朝野的佞臣,怎么可能会在这深更半夜里孤零零地站在这宫门外。
温体仁老泪纵横,带着哭腔说道:“王公公,可算是等到皇上回来了。老臣要向皇上申冤呐皇上,您要为老臣做主啊。”
崇祯这个时候总算是明白了来的是谁,便遣散了周围的士兵,掀开帘门,一股寒风吹进来,惹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下了轿子来到温体仁的面前说道:“温爱卿,你又有什么冤屈?地上凉,站起来说话。”
温体仁说道:“皇上,今天白天的时候,老臣那刚刚上京城来准备和老臣一起过年的侄儿上街游玩,却不料遇见了驸马爷张大人,然后就被他打折了两条腿,皇上,你可要为老臣做主,老臣这兄弟可就这一根独苗苗,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的,老臣怎么向兄弟交代啊。”
“哦?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崇祯有些疑惑地问道,心中觉得十分蹊跷,便说道:“好了,这事情朕知道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现在你还是回去好好照顾他才是正经事情,也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别什么事情都往朕这里塞,朕事情很多的。”
“皇上,若是今天晚上皇上不给老臣一个说法,老臣就长跪不起。”说罢这温体仁也是狠,直接一下子就扑倒在了雪地里。
崇祯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来,不过却是转瞬即逝,他说道:“温爱卿,用不着这样的方式,体谅体谅朕好不好?现在才回宫,过不了几个时辰朕又要上早朝,要是你再这样闹下去,朕还谁不睡觉了?”
温体仁诧异地抬头看脸色红润的崇祯,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过了好长的时间,他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老臣知罪了,老臣这就走了。”
崇祯点点头,然后返回御辇,一钻进去之后立马感觉到十分暖和。王承恩也不再看温体仁,说道:“皇上起驾回宫。”
温体仁见了他们进宫门里去的背影,眼神阴霾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崇祯进了皇宫之后,宫门便缓缓关上了,温体仁这才转身离开。
宫中,王承恩正忙着为崇祯打水洗漱,崇祯想起刚才的事情,便说道:“你说这温爱卿有什么冤屈的事情要这大半夜的跑过来找朕?”
王承恩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听崇祯问起来,这才说道:“按照常理来说这温大人已经是位极人臣,谁还能够让他蒙受冤屈呢?这个奴婢可就真的是想不明白了。不过依奴婢看来这事情也没那么复杂,刚才说了只不过是他侄子被欺负了,又还没死,算不上什么大事情啊。”
崇祯一想也是,再加上喝了酒,醉意上涌,打了个哈欠说道:“算了算了,这事情就明天再说好了,朕累了,要睡了。”
王承恩伺候着崇祯睡了觉,便出去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崇祯这里倒是无忧无虑地睡下了,张雷在家呢,和三位妻子颠鸾倒凤了大半夜,也累得睡着了。但是温体仁却是没这么舒坦了。好不容易在宫门外面守了几个时辰,一把老骨头都快要冻成冰了,却没想到最后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就被赶了回来,这让他这个一直顺风顺水的人怎么会受得了?心中的怨气可想而知。更加上一回到家里面便听见温公子那痛苦地惨叫,这样的心情便更加加重了。
第二天上早朝,崇祯起来舒坦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感慨地说道:“唉,好多年没有睡过这么舒坦了。”
王承恩早已经算好了时间,几乎在同一时间在外面敲门说道:“皇上,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洗漱。”
“进来吧。”崇祯说道,然后便下床来套了件薄纱。王承恩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
“你说,这个温爱卿今天会不会还来和朕说昨天晚上的那个事情?”崇祯问道。
王承恩点点头说道:“应该还是会吧,昨天晚上皇上没有理他,害得他白白在雪地里面站了那么久,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只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早朝的事情就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
一边说这话的功夫,崇祯已经准备好了,御膳房又送来了早膳让他吃了,这才出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