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是读书人了?我也就是个大老粗而已,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你们江南士子居然如此不堪,连我这么一个大老粗都比不过。”梁薪笑着反唇相讥,那个什么明德学社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想来也不会是个什么大不了的组织,无外乎就是几十个士子自由组成的一个游散组织而已罢了。
梁薪这一讥讽顿时让船上七人全都尴尬起来,其中一人更是指着梁薪斥责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还轻看我江南士子?”
梁薪撇撇嘴:“脸是你们自己丢的,怎么又能怪在我头上呢?况且我看不起的是你们几个,至于江南士子嘛?那得看是不是和你们是一样的货色,如果是我肯定就看不起了,如果不是我倒是希望他们能上进一些。”
“好了,我们走吧。”梁薪决定不再与这些人多做纠缠,他转过身伸出双手一左一右地牵着蓝碧儿和蓝玉儿两人。这一对美貌至极的双胞胎姐妹不仅没有丝毫反抗,反而羞涩地垂下来,脸上露出一脸的窃喜之色,眉宇之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雀跃。
看到蓝碧儿和蓝玉儿的表现,侯少白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突然开口叫道:“梁王爷!”
梁薪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侯少白,就在转头过来的那一刻梁薪无语失笑,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中这样的计。而此时此刻站在下面小船上的侯少白却得意地笑出声来,他对着梁薪拱拱手道:“原来是一字并肩王梁王爷驾到,我等真是有人不识泰山,失礼失礼了。”
梁薪淡淡地看着侯少白,他知道侯少白用计套出他的真实身份绝不仅仅只是想要向他告罪行礼,他在等看侯少白究竟能够玩出什么花招来。
果然,侯少白继而笑了笑道:“王爷对于咱们江南士子的失望我一定谨记于心,回到家中我一定会将梁王爷的这一番话转告给家父和爷爷的。”
“你这算威胁本王吗?”既然被侯少白识穿身份,梁薪也不再继续隐瞒。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冷笑一声道:“今日本王与友人相聚,不想因为你扫了雅兴,所以本王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但是你如果再敢对着本王口中狂言的话,本王可以保证你一定会后悔。不怕告诉你,在这世界上威胁过本王的人有很多,最后还活着的寥寥无几。”
梁薪抽出腰间长剑一挥,侯少白所站的那块甲板竟然凌空划出一道剑痕。梁薪这一手明显将侯少白给镇住了,这一回梁薪没再理会梁薪,拉着碧儿和玉儿两人就走进了船舱中。
看着梁薪所乘坐的大船慢慢离开,站在侯少白身旁的那几名士子立刻对他嘘寒问暖,更有人直接问道:“侯少,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就这么算了吗?”
侯少白将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的外套脱下来重重地扔到地上,他目光盯着梁薪所乘的那艘大船冷冷说道:“算了?没那么容易,他梁薪一个太监出身的低贱之人,如今窃取江南就算了。竟然还敢轻看我江南所有士子,这口气我能忍,我江南数万士子能忍吗?”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对,堂堂王爷,江南之主居然看不起整个江南士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窃据江南!”“对对对,号召大家一起来抵制他!”
侯少白身旁的几个士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起来,侯少白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越发的得意起来。
江南物产丰富,人民的生活水平较高。正是因为不愁吃喝,所以他们更有条件让自己的子女接受良好的教育,给他们一个优良的环境好好念书。故而江南之地才子辈出,每年科举进士及第的人便以江南一带的人数最多。最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基数最大。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南如此多的士子,绝不会全都是在闭门造车,他们也会经常沟通交流,比拼诗才,互述学习心得。是以逐渐会有学社这样的集体出现,用来组织这些士子一起沟通交流学问。
经过逐见的演变,学社成为士子们派系分别的重要标志。而江南之地最大的学社分别是三个,寒门学社、锦绣学社、致远学社。咋一看似乎明德学社并不起来,连三大学社的排行都没进得了。但实际上那三大学社全都是从明德学社分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