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儿言毕,宫内便陷入一片寂静,太宗不禁呆住,两道横眉也不由得拧在一起,心中暗道:“秦轩初到京都,颅上头发也不过刚刚过肩,难道说替媚儿看向之人便是秦轩?若真如此,那媚儿命相之事……”想及于此,太宗便抬起头盯着武媚儿。
半晌,不知太宗又想到什么,轻叹一口气,沉声而道:“来人,摆驾天牢!”
太宗莫名其妙地看了自己半天,又令人不解地要离开,让武媚儿顿时疑惑万分,来不及多想,便直接施礼道:“臣妾恭送陛下!”
却说之后,当武媚儿得知秦轩向太宗上谏说自己命相与大唐社稷不和,原本对秦轩当日规劝自己的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更是为日后篡权、报复埋下了祸根。此乃后话,暂且不详说。
太宗銮驾直接来到天牢,让看守天牢的官吏,顿时手忙脚乱。太宗也不去计较,心中还惦记着秦轩所说命相之说,随手一摆。“都给朕出去,朕要单独与秦轩好生谈谈!”
一旁的冯志忠急忙招呼着:“都散开吧!”说完便准备随太宗一同进入天牢。
却不料,太宗瞥见冯志忠紧随自己身后,直接转头道:“你也给朕出去!”
冯志忠见此,当即吞了一口吐沫,连忙施礼告退。
天牢之中,秦轩料定自己无事,便躺在草席上睡起了大觉,直到现在还未醒来。太宗迈步行至关押秦轩的囚室之外,看见草席上熟睡的秦轩,不禁心道:“朕还真不明白,秦轩到底为何会如此淡定从容的安然入睡!”
太宗也没叫醒秦轩,静静地盯着秦轩看了半天,半晌,微微摇着头。轻声嘀咕道:“朕观秦轩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连死都不怕?”
终于,太宗有些不耐烦,轻咳道:“秦轩,你好大的胆子!”
迷迷糊糊的秦轩听到声音,便揉着眼睛起身,转头一看,太宗正板着脸站在囚室之外,也不敢耽误时间,当即跪地施礼道:“罪臣秦轩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前来,还望陛下恕罪!”
太宗冷哼一声,询问道:“秦轩,朕且问你,你是否在平阳曾为武才人看过相?”
闻听此言,秦轩不由得有些惊愕,心中暗道:“不是吧,李世民这也太快了,这才一晚上便查出我的老底了?”微微颔首而道:“回陛下。臣确实曾在平阳替武才人看过面相!”
果然如此,武媚儿说头发齐肩之时,太宗就感觉是秦轩,现在秦轩又出言肯定。太宗不禁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即厉声问道:“秦轩,朕且问你。你可知罪?”
秦轩眼珠一转,当即伏在地上,高呼道:“回陛下。臣知罪!”
秦轩的回答有些出乎太宗的意料之外,原本还以为秦轩和魏征一样是个铮臣,闻听此言,不禁对秦轩有些失望,语气冰凉似水地随口而道:“哦?那你且说来听听,你所犯何罪?”
秦轩依旧伏在地上,语气平和,不急不促地说道:“臣不应该上表直谏!”太宗本想出言讽刺秦轩几句,还未出口,便听见秦轩话锋一转,接着道:“毕竟这锦绣河山、泱泱大唐是陛下的,不是臣的!”
“你——”太宗伸手指着秦轩,颤抖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随后深呼吸几下,轻笑几声,道:“秦轩,你是不是在心中埋怨朕忠奸不分?在心中骂朕昏庸无道?”
秦轩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徐徐而道:“回陛下,臣没有!陛下分不分忠奸,昏庸不昏庸都与臣无关,臣为何一定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闻听此言,太宗还道是秦轩在与自己赌气,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得意,毕竟在大唐再寻一位像魏征那般铮臣,还是十分困难的。而秦轩关于此事之举,恰恰说明了他有可能成为大唐另一位铮臣。太宗嘴角微微一弯,轻笑道:“好了,休要在朕面前赌气了!看样子,你对看相占卜甚为精通,可有此事?”
秦轩不禁在心中暗道:“哈哈,李世民啊,你终于还是历史上那个能听见去谏言的李世民!”虽然心中如是想,但是秦轩并没有表现出来,微微点头道:“回陛下,臣确实对看相占卜略有涉猎!”
“好!那朕可要考考你!若是你真有几分本事,那朕不但赦你出狱,还会重用于你!”太宗略微停顿一下,开口道:“朕这便令人将诸位皇子都传到此处,你给朕看看,到底谁会继承大统!”
“什么?李世民竟然要拿这事考我?”秦轩不禁暗道。余光瞥见太宗不似说笑,便有些无语,稍作思考,便脱口而道:“陛下,不用唤皇子前来,臣已经见过了!”
太宗眼珠一转,遂问道:“见过?难道是恪儿和治儿?”
“继承大统之人一定是九皇子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