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三人走出贺府,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天际挂着一道晚霞,似乎也在为秦轩有所收获而欢笑。
李庆瑞嬉笑一声,随口而道:“公子,贺家饭菜做得真香,我都想吃了晚饭再回府!”
秦轩闻言,回头轻拍了一下李庆瑞的脑袋,笑骂道:“呵,那庆瑞你便回贺府就食,我与宏林回去可要好生与航儿说道说道!”
“别介,公子!”
随后几日,偶有闲时,秦轩便会前去贺府,一来是与贺行健相处融洽,饮酒作乐也算一种享受;二来是秦轩也想了解余杭县内织绫业的情况。
一日,秦轩闲来无事,便叫上李庆瑞和邢宏林出了县衙,准备前去贺府。三人漫步于余杭街头,秦轩四处打量着周边店铺、行人状况,随口问道:“最近也未听闻蒋家有何动作,只怕是蒋克进那日之言,只是恐吓于我!”
李庆瑞便走便回道:“据吴金贵所言,蒋克进自那日与公子发生争执,便深居宅院,未曾见其出门,也未听说与杭州长史有任何联系!”
秦轩嘴角一弯,笑道:“如今我与贺员外交情匪浅,纵使他蒋克进有些小动作,想来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李庆瑞闻听此言,出言提醒道:“公子,还是小心为好!前几日,我听杨主簿一直在唠叨桑农、蚕农,公子最近几日还是多多留心一二!”
秦轩猛然驻足,回头看着李庆瑞,皱眉问道:“桑农、蚕农?杨主簿还说了什么?”
李庆瑞微微一想,摇了摇头,道:“其他的倒没有听他谈起!”
秦轩转头继续向前走着,点头道:“既然如此,宏林,近几日,你多留心一下桑农、蚕农!”
邢宏林微微颔首,脱口而道:“是,大人!”
再行数十步,秦轩隐隐约约听见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不觉有些好奇。“前方发生何事,怎得这般吵闹!”极目望去,看到前方路南一家店铺门口聚集着一群人。
秦轩微微一怔,不知是有所觉悟,还是好奇心作祟,脱口而道:“走,咱们前去瞧瞧!”
越往前走,吵闹之声约激烈。一位与秦轩三人擦肩而过的老头,不住地摇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狗屁县令,真不是东西!”
秦轩闻声,顿时有些疑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老头,不觉心中暗道:我这才上任,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一旁的李庆瑞看到秦轩微微皱眉,心领神会,直接上前拦住那老头,含笑施礼道:“老伯,方才听到你好像在咒骂县令,不知他做了何事,让您这般不悦?”
老头闻言,回头看见李庆瑞,上下打量了半天,摆着一副苦瓜脸,叹气道:“蚕茧收购之价又下降了!”
李庆瑞不觉更加疑惑,不解道:“蚕茧降价,与县令有何关系?”
“怎得没关系?那厮上任便向蒋家家主蒋克进索贿。蒋克进不予,便将蒋家在官府任职之人全部革职,现在蒋家难以生存,才无奈将蚕茧进价下调!”老头狠狠地瞪了李庆瑞一眼,吐沫横飞地说道。
李庆瑞干笑了几声,还欲再言,老头冷哼一声,直接拂袖便走。
秦轩在一旁听得分明,不觉动容,沉声而道:“走,前去看看情况!”
吵闹的店铺乃是一家绸缎铺,秦轩三人费尽周折,才挤进店铺,周围嘈嘈杂杂的声音,更加激烈,不绝于耳。秦轩仔细一听,竟然发现人群之中,有人故意散布谣言。
“听说没,蒋家之所以降价,实在是被新上任的县令逼迫,这才行此无奈之举……”
“就是,我还听说新县令索贿不成,蒋家难以维持,这才……”
秦轩杵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一个肥头大耳之人,笑呵呵上前,悄声道:“秦大人!”
秦轩闻声,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身着锦袍之人,不禁皱眉问道:“你是何人?在下好像与你并不相识!”
“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老爷送给秦大人的这一道开胃菜如何?”
秦轩眼珠一转,沉声而道:“你——你是蒋家之人?”
“恩,不错!在下便是蒋家蒋丕来!秦大人好好品尝一下这道风味小菜吧!”肥头大耳之人,也就是蒋丕来冷笑几声,随即高声叫道:“哟,这不是秦大人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