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中旬,东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到处都是采办年货之人。
“王兄,你可曾听说,东市几日前新开了一家醉香楼。据说,所卖酒水清澈如水,清香四溢!”一位锦袍环身,面色俊朗,颇有书生意气的年轻公子,得意洋洋对身边另一书生打扮之人说道。
被称作王兄的书生,侧目瞥了一眼那人,满目鄙夷道:“自然有所耳闻!在下不但知道所卖之酒唤作汾清,还知道醉香楼将于五日之后举行斗文大赛,头三甲各有不同奖励!”
锦袍书生闻言,有些惊讶。“王兄,你怎知醉香楼欲举行斗文大赛?”
王姓书生冷笑一声,随口道:“在下与侯府二位公子是至交好友,得知这些消息不足为奇!”
锦袍书生激动道:“王兄不如今日你我便去醉香楼转上一遭!”
“正有此意!”
醉香楼,便是秦轩所开设的酒楼,取自“酒醉书香”之意。二位书生来到醉香楼门前,望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进进出出。锦袍书生感叹道:“王兄,这醉香楼汾清,竟然引来这么多人前来!”
王姓书生,脱口而道:“不仅是为品尝汾清,多半是前来探底的!”
锦袍书生不解道:“探底?”
“醉香楼斗文大赛,诸多文人才子知晓。只是,斗文大赛分为三关,第一关最为简单,就是猜谜;第二关没有些文学功底,怕是只能止步于此,是为即兴作诗;至于第三关么……”说到此处,王姓书生摇摇头,叹气道:“恐怕知道之人寥寥无几啊!”
锦袍书生疑惑不解。“为何如此说?”
“在下也不曾得知,这醉香楼只向外透露了前两关!”
皇宫,御书房。太宗端坐龙椅,面容和煦道:“这个秦轩,酒楼方开张,便搅得满城风雨!”
房玄龄闻言,微微上前,笑道:“群英荟萃,斗文大赛,千两之奖,此举不说整个长安自负文才之人趋之若鹜,也是人尽皆知啊!”
太宗眼珠一转,道:“房卿,你说如此盛举,朕若是不去,是不是有些可惜?”
房玄龄表情瞬间凝滞,急道:“不可!陛下若是前去,岂不让参赛文人有所拘谨,怕是于斗文大赛无益!”
太宗听到房玄龄之言,板着脸,冷哼道:“难不成朕便不能前去观瞻一番?”
房玄龄心中叫苦,嘴上言辞灼灼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岂能前去那等嘈杂之地!”
太宗依旧不悦,冷言道:“天之骄子?朕难道便不能与民同乐?”
房玄龄吞了一口吐沫,无奈道:“若是陛下执意前往,只能微服而去!”
太宗嘴角瞬间微弯,笑道:“微服便微服,朕还不欲告知秦轩,朕之身份!”看到房玄龄依旧面带愁色,脱口又道:“房卿,无须担心,朕定会精心乔装,怕是那时连房卿也认不出朕了!”
房玄龄微微摇头道:“如此甚好!”
太宗明显兴致十分旺盛,轻声嘀咕道:“此次前去,最好带上长孙爱卿!”
五日之后,晌午刚过。太宗精心乔装一番,便带着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微服而来。
走进酒楼,顿时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不少文人认出房玄龄与长孙无忌,都上来施礼攀谈,待打发走众人,太宗笑呵呵随意道:“不曾想,你二人在士子之中,名气还不小!”
二人听闻,面色窘迫,便欲道错。太宗急忙拦住二人,沉声道:“莫忘了,朕……老夫今日只是你二人好友秦天!”
三人四下观望一番。见酒楼北墙挂着四排灯笼,分别为最顶一个,二层两个,三层五个,四层十个。太宗转头看了长孙无忌一眼,长孙无忌心领神会。拽着一旁的书生问道:“这位公子,这四排灯笼是何意?”
书生转头,认出长孙无忌,连忙施礼道:“长孙大人!四排灯笼,分别是天地玄黄四组谜面。从顶到底,由难到易。若是有人欲要猜谜闯关,只需道出哪一组,第几谜。便有酒楼伙计取下灯笼,当众读题,答对者便能上二楼继续挑战,错者便无缘上楼。”
太宗听到书生解释,微微而笑道:“天地玄黄,由难到易,这个提议不错,有些新颖!”转头看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道:“此次,咱们三人可是要逐层瞻观,眼下只好闯关上楼!你二人还不快上前一试,难不成我等三人连二层都不能上去?”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对视一眼,相互点头之后,指着第二层左边一个,对一旁的伙计道:“地组一谜!”
一旁众人见此,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竟然敢选地组!”
“这人你都不知?这是长孙无忌长孙大人,选择地组有何不妥?”
“就是,长孙大人在我朝也算学识渊博,区区地组自然不在话下!”
酒楼伙计此刻也知道长孙无忌的身份,小心翼翼地取下灯笼,一板一眼读道:“明月照纱窗,谜底乃是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