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蔡戴侯没有防备,等到发现陈桓公拉弓放箭,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啪”的一声,他的面部应声中箭,随即仰面倒了下去。
“哎呀娘耶!”陈桓公感觉胸口“呯呯”直跳。他一边伸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谁说鬼魂射不死?蔡戴侯这个老鬼不就被寡人射翻了吗?”
“嘿嘿,着实吓了寡人一大跳。你那个破玩艺儿在阴间连根烧火棍都不如,哪里能射死寡人?”陈桓公听见声音,赶紧抬头去看。只见蔡戴侯面带死鬼般的笑容,从草丛中探出被利箭射破了的骷髅头,边说边慢慢地站起身来。
接着,又气愤地用手指着陈桓公,阴阳怪气地说:“好小子,竟然学会了偷袭。告诉你吧,今天来找你算帐的还有另外几位老朋友。”说着,拼命地伸长骷髅头,一边朝着陈桓公的身后张望,一边用枯骨手赶紧修补着骷髅头上被箭射破的洞。
陈桓公怀疑蔡戴侯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便发起突然袭击。他急忙从箭囊里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箭头对准蔡戴侯,做出随时准备放箭的姿势。
瞧着严加防范的陈桓公,蔡戴侯摇晃着骷髅头,张开大嘴巴发出了怪叫:“哎呀呀!都出来吧!今天,这可是咱们报仇血恨的好机会。”
蔡戴侯叫声一落,陈桓公随即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哇呀呀,陈鲍小子,你爷爷来了,赶快把小命送过来!”随着这声鬼叫,他感到一股阴风吹得脊背直发凉。
他惊惧万分,连忙回头观望。只见草丛中窜出来一个恶鬼,手里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呼呼啦啦地冲了过来。“哎呀,不好!”大惊失色的陈桓公慌忙又从箭囊里抽出两支箭,搭在了弓弦上,准备三箭齐发。
“哇呀呀,快拿命来!”恶鬼提着人头,一边狂呼怪叫,一边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好一个无头恶鬼,就叫你尝尝寡人的厉害!”陈桓公虽然吓得手脚打颤,但心里却清楚地明白再不拚命就会被恶鬼撕得粉碎。看着恶鬼越冲越近,他忽然猛一松弦,“嗖,嗖,嗖”三声清脆的响声划破了长空,只见三支箭摇摆着箭翼,排成上、中、下的队形齐头并进,向着无头恶鬼射去。
无头恶鬼没长眼睛,根本看不见飞来的三支利箭;他也没有长耳朵,同样根本听不见利箭飞行的啸声。他傻乎乎地迎着箭簇,压根不知道躲避。随着“当,当,当”三声脆响,只见三支箭分别射中他的前胸、腹部和丹田。
箭簇强劲的冲击力将无头恶鬼射得身体直摇晃,但却并未倒下。他吓得赶紧停住脚步,一抬手将拎在手中的头颅安在了脖子上。接着,又使劲地摇晃了几下头颅,似乎在检查是否安装牢稳了。然后,瞪着一双鬼眼,恶狠狠地盯着陈桓公。
“啊!原来是你小子!”陈桓公手指恶鬼惊叫起来。接着,又厉声呵斥道:“姬州吁!你这个死鬼跑这么快干啥?难道是想让寡人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嘿嘿,寡人还能来干啥?”恶鬼州吁转动着鬼头,龇牙咧嘴地阴笑道:“来找你算帐呗!让你去阴曹地府陪寡人天天打架。怎么样啊?”说着,嘿嘿地阴笑不止。
陈桓公又迅速地抽出三支箭,搭在弓弦上,箭头对准姬州吁,声嘶力竭地叫唤道:“尻啊!你自取灭亡关寡人的屁事!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小子想要算帐?可惜找错了对象,还是去找石碏吧。正好,你可以求他天天陪着你鬼打架。”
州吁不但没有被忽悠,反而阴笑着向前迈步。陈桓公张弓待发,却又感觉双手颤抖得厉害,心脏过速得也快要从口中蹦出来了。他慌忙壮着胆,厉声吼叫道:“死鬼州吁,别以为寡人会害怕你?既然在阳间收拾了你,在阴间同样也能收拾你!还不快滚?”
看着惊惶失措的陈桓公,州吁忽然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的獠牙,恶狠狠地咆哮道:“陈鲍,你这个伪君子!披着羊皮的恶狼!事到如今还想在寡人面前装蒜?告诉你,甭想蒙寡人!今天不报仇,寡人誓不甘休。”
陈桓公听得毛骨悚然,猛一拉弓弦,虚张声势地厉声警告:“姬州吁,你这个混蛋死鬼!再不滚开,可别怪寡人翻脸不认人,立马放箭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