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母,蓝小蝶语气哀伤神情寥落。齐思远不想她伤心太过,于是转移话题道:“这个马夫可恶至极,我一定要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蓝小蝶并非多愁善感的弱女子,闻言立刻把忧伤的情绪隐藏了起来低声说道:“公子马上要拜入太上真人门下,又有太上纯阳宗真传弟子的令牌,只需要把令牌一亮,便是一百个马夫也当场杀了。知道了您的身份,司徒家族不仅不敢追究,恐怕还要上赶着来讨好。”
齐思远似笑非笑地说:“你是在试探我吗?”
蓝小蝶表情一僵,低着头说:“小蝶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你明白,你明白得很,”齐思远淡淡地说,“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好,何必这样试探我?咱们几次出生入死的交情,你这样做岂不是显得生分了。”
蓝小蝶身子颤了一颤,抬起头来看着齐思远说:“既然如此,小蝶斗胆,想问问公子究竟有什么打算?初时公子不愿拜师,尔后又改了主意,既然公子愿意拜入太上纯阳宗,何不亮明身份?只要公子拿出令牌,何愁没有修士为您鞍前马后?”
齐思远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蓝小蝶的问题,反而问道:“太上真人口口声声说我是什么天根,他的话你信吗?”
蓝小蝶犹豫了一下说:“太上真人名震天下地位尊崇,又是太上纯阳宗的宗主,这样的身份,应该不会说谎吧?”
“天根听上去十分稀奇,如果我真的这样宝贵,为什么不见太上纯阳宗来人接我?”齐思远冷冷地说,“太上真人修为通天彻地,在我身上留下一道追踪法术很难吗?太上纯阳宗高手如云,派几个人来把我接上山,又有什么碍难之处?”
蓝小蝶震惊地说:“公子,你的意思是……”
“哼,很明显,我被人当成冤大头了,”齐思远不屑地说,“太上老头要拿我当幌子来转移视线。他肯定另有图谋,搞不好就是为了保护那个真正的‘天根’。不然你以为这样的高人会拦不下一件法宝吗?他放那个凌霜儿逃走,就是要借她的嘴把我是天根的消息散播出去。”
蓝小蝶聪慧过人,马上就理顺了这其中的门道,她顺着齐思远的思路说:“咱们要来长安其实正中太上真人下怀?难怪他一路上遁光如此张扬,生恐别人看不见似的。这么说来公子你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天底下修士何其多也,都来找你这个‘天根’,那可怎么办?”
“所以我才要隐姓埋名,”齐思远淡淡地说,“太上真人给的令牌简直是催命符,只要我一亮出来,只怕就会被人当成唐僧肉。如果我被人抓了去,保证太上纯阳宗雷声大雨点小,不会因为我动一点儿真格的。”
“什么是唐僧肉?”蓝小蝶不解地问道。
“呃,那是一种灵丹妙药,据说吃了之后就能长生不老举霞飞升。”齐思远抹了一把冷汗说。
“好一招祸水东引!”蓝小蝶恨的牙痒痒,“公子和那老家伙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针对你?”
“针对?”齐思远自嘲地笑了笑说,“你错了,太上真人并不是为了针对我。我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只蚂蚁,动动小指头就能掐死了。充其量他就是在利用我,他法力高深,有这个资格。”
“我们坚决不能让他利用!”蓝小蝶咬牙切齿地说,“公子,你把那个令牌扔了,咱们躲到我家里去。死活不露面,看那个老东西有什么办法。”
“不行,我现在是个烫手山芋,不能连累你的亲人,”齐思远摇了摇头说,“何况令牌也不能扔,我还要指着这个到太上纯阳宗拜师呢。”</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