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确明智的选择。”思诺森微微放慢脚步,“你来找我不会是为了说以上这些话,我能帮上你的忙吗?”
奥列弗讶异地打量幼时好友的后脑勺,“你也长大了,变得聪明和懂事,不再是骑士团·脑子都是肌肉·理想主义者思诺森了。”
“以前在训练营接受骑士长全套正统的骑士教育时我的确是这样,可是在耐欧玛港口巡视厅从事两年工作,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后,我不得不把身上的棱角敲碎,用现实的砂纸把它打磨圆滑。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声明,尽管外面已经变得物是人非,唯有对驯鹿之王殿下的信仰没有任何改变。”
奥列弗顿下脚步,“有这个就够了。”随后他加快脚步走到思诺森的身边,和他并肩同行。
“思诺森,还记得那个难忘的夜晚吗?”
“前所未见的巨大荧光冉冉升起照耀激流城,麦酒味道的泉水冲开阻塞喷涌而出,环绕喷泉广场的盛宴我们一起共享,荣耀和胜利酿造的美酒,奇迹之术变化出的佳肴。我怎么会忘记,我怎么能忘记,这是我一生人当中最宝贵的财富。”
“你说的对。我们要牢记为激流城带来这一切改变的驯鹿之王殿下,正是因为我们全心全意地信赖他,才熬过那一段艰难的岁月。不管时光如何变化,唯有信仰是真实不虚的。”奥列弗目视前方街道的黑暗和两侧的灯柱,“思诺森,诸神渐渐地陷入沉寂中,断断续续地回应信徒,唯有驯鹿之王的圣殿神圣的光辉永耀,很多人都无视这一点,迟早他们会碰地头破血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思诺森笑着摇摇头,“这个提醒,我已经收下。其实你没有必要来,随便派个人说一声,效果都是相同的。”
“凡人的阴谋诡计对于目光超然其上的神祇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玩笑,可是我们必须站在同一个阵营里,你能体会我的用意吗?”
“我这边毫无问题,另外几位伙伴呢?”
“确认过,他们都是立场坚定的激流城的战士。思诺森,现在是关键时期。在战场上获得胜利不代表其它层面不会失败。激流城甚至北地已经站在新的战场上,面对的对手已经不是垂垂老朽的瘸子国王,而是北国大大小小数十个领主以及南方亮出爪牙的狮子。”
“你忘了双头鹰,这可是幅员辽阔的大帝国。”
“他们自顾不暇,双王的血亲关系已经很疏远,不复当年的亲兄弟般的密切,不停挑起的战斗耗尽了他们的财富和国力,流的血太多甚至模糊了他们的眼睛。”
思诺森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拼命地想要抓住这一闪即逝的灵感火花:“和新生稚嫩仿佛婴儿的激流城相比,曾经用冰寒的吐息淹没北国所有领主的双头鹰显然才是真正的威胁。”
奥列弗有些不解:“你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了。”
“我们在那位温和的东方诗人君王背后稍微推动一把,停止双头鹰的内耗,结束持续数十年的冻土带战争。”
“这太危险了,如果把双头鹰从囚笼里放出来,激流城甚至北地第一个就会被它盯上,毕竟我们通过商贸迅速积累的财富和资源太多了。这是一块涂抹了大量『奶』油的松软蛋糕,只有把我们吃下,不断失血而严重虚弱的双头鹰才会缓过劲并在此君临北国。”
“只有这样,那些短视的领主和南方的年轻狮子才会把目光重新投向双头鹰。激流城和北地才会离开舞台的最耀眼的主角位置,充当配角甚至是看客,即使损失身上的一部分,总比被那些饥饿的豺狼被狮子统帅着扑上来,把我们瓜分吞并要好很多。”
奥列弗沉思了很久才点头首肯:“关于这个远期战略,我会作为守夜人的首脑之一向城主直接递呈,要附署上你的名字吗?”
思诺森摆了摆手:“这只是我突然有感而发的胡言『乱』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出这些不可思议的话。”
奥列弗侧过头认真看着思诺森的眼睛,好一会才发出笑声:“对啊,有些事情、有些人就是这样地不可思议,甚至难以理解。”他轻轻拍了拍思诺森的肩膀,“如果有功劳,我会为你争取,如果被城主呵斥,我就独自承担。”
“不得不再次确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思诺森,你是好样的,只是有时候也要为自己的将来做出长远的计划和打算。最近,你不是以预见『性』的思考侦破了几件案子吗?你在市政厅系统里已经拥有一点名声了。”
思诺森赧颜:“我以为我的真实身份在政法署里是保密的。”
“在我们挥动魔杖后,又有什么秘密能够长期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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