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曦还是个九岁的孩童,脸上便已有这这样一条疤痕,见过陈曦的人无不叹息的说,若是没有这条疤痕,长大的陈曦一定非常俊朗,然而脸上的创伤可以愈合,陈曦的心里却有一道永远滴血的伤口。
陈曦的家并不富裕,母亲早亡,父亲因为长时间超出体力的劳作害了很严重的肺病,每到冬天都会咳喘不停,陈曦是个懂事的孩子,到了冬季便不让父亲再去做体力活,自己拿着柴刀上山砍柴,砍得多了还可以卖给邻里换些银钱,运气好更能抓到冬眠的蛇和肥硕的野兔,这也是陈曦和父亲最开心的时刻。
最近几天陈曦的运气并不好,近处的枯枝早已经被陈曦砍得干净,百兽山树林深处除了遍地的积雪难行,更不知有什么样的野兽,那里是父亲叮嘱过千万不能去的地方,但腹中的饥饿让陈曦知道,如果不去,今晚挨饿的还要有病床上的父亲,咬咬牙,提起柴刀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树林里走去。
北风夹杂的雪粒,打在脸上,陈曦的脸似乎已经冻得麻木,唯有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一只棕熊,冬季,本应该是棕熊冬眠的季节,莫非真的运气差到了如此地步,还是老天一定要置这个可怜的孩子于死地,这样的寒冷,这样的冬天,这样一个不该出现的野兽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陈曦的身前,口中喷吐出白雾,时不时『露』出白森森的獠牙。陈曦的后背一片冰凉,冷汗早已经一层层的冻成了冰壳,微微一动便传来噼啪碎裂的声响,就是这细微的声响和动作,让原本蓄势待发的棕熊瞬间扑了上来,惊慌的陈曦跌退着,深深的积雪让退后的陈曦失去了重心,就这么仰天摔了下去,跌倒的陈曦还没忘记竖起自己的柴刀,随着柴刀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和头顶上飞掠而过的黑影,一片热乎乎、带着腥味的『液』体喷洒在陈曦的脸上。惊魂未定的陈曦颤抖着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鲜红的血『液』和远处已经躺在地上不懂的棕熊告诉他,命保住了,陈曦站在雪地里放生长啸,悲哀中对抗着上天。
棕熊的出没不仅仅是个意外,更有悖于常理,在棕熊身上割下足够食用的肉,陈曦顺着棕熊的脚印找到了一处树窟,远处的雪地里更有许多密密麻麻的脚印,树洞里很温暖,陈曦渐渐的有了睡意,身下的茅草似乎被人特意铺平了一般,头上还有鼓起的枕头,只是触手冰凉,陈曦就这么抚『摸』着,那形状圆润的东西有两个深深的洞,好奇的拿了出来,陈曦的脸上忽然没了血『色』,那那里是枕头,分明是一个颗人的头骨,陈曦慌『乱』的爬出树窟,胸口起伏不停。
渐渐的陈曦平静了下来,不过是被棕熊吃掉的骨骸而已,村里最近没有人口失踪的消息,想来那应该是外乡人,若是那人在树洞里才被吃掉,身上一定穿着衣物,如果能留下些细软,那就发达了,想到此处,陈曦壮起胆子重新爬回了树洞,果然在茅草下面找到了一本残破的书卷和一张牛皮地图,上面画满了山川河流,并有虚线标注了行走途径,陈曦并不识字,但上面大大的宝箱,陈曦还是认得的,顾不上看那本残破的书卷,胡『乱』的把它塞在怀里,陈曦仔细的看起那份宝图,就在这时,树洞外传来一阵轰鸣,头上的枯树,就像被旋风刮过一般,呼啸的从头顶飞掠而去,陈曦看到了一个一身铠甲的人,手里拿着一把一尺宽的巨刃,而巨刃上的光芒刚刚一闪而过,看来那枯树便是被眼前之人一招轰飞的。
再往后看陈曦吓得仿佛僵了一般,对面,一只三头怪兽,浑身淡灰『色』皮『毛』,狼头豹身,一条细长的尾巴上面有红『色』突起,一阵阵光华流过,三头怪兽头颅后面,竖起六条如镰刀般蓝『色』光带,三个头颅发出不同声音的嘶吼。怪兽上面端坐一人,锦衣华服,厚厚的斗篷遮住了大半面容,但从那薄薄的嘴唇和白皙的皮肤看来,此人必定十分俊美。正当陈曦不知如何的时候,那人忽然抬起手指了指陈曦手里的宝图,而那身着重甲之人,轻描淡写的用手中的巨刃划出一道气刃带着啸声飞向正在发呆的陈曦,气刃直接斩向陈曦的头颅,显然对方的出手丝毫没想给陈曦留下任何生存的机会。